近乡情更怯。
苏悦己好不容易回了小院,却只敢躲在院子的角落里,她想不到该怎么去面对苏弦。
倘若计划完全成功了,她倒是可以放下一切开诚布公地和苏弦谈一谈,可谢明泽没有死,她没有成功。
只要杀不死他,哪怕他受再重的伤也可以恢复如初,甚至变得更强。
而且一次不成,下次再想找到机会就难了,他身边绝对会围着更多的人,布下更严密的防护。除非等他离开沧虚宗去外面,苏悦己才有可能再次找到机会。
倘若计划完全失败了,连苏悦己都死在了那里,反倒也算一种解脱了,最起码她不用再发愁以后的事了。
至于她舍不舍死……那自然是舍不得的。
她如何能放得下苏家,放得下傅锦,放得下苏弦?
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再去见苏弦。
苏悦己站在原地,身体内的疼痛感越来越强,她咬了咬牙,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她必须去和苏弦谈一谈,不管苏弦是什么样的态度,她都该接受。
苏悦己像奔赴刑场的犯人,走得不快却没办法停下脚步,她必须去面对她的审判了。
苏弦回到了屋内,坐在了桌前,她一直在看着桌上的东西发愣。
在她面前桌上放着三样东西,一样是破破烂烂的纸人,一样是毫无动静的传音石,最后一样东西严格来说算是两件,一个是纸做的包子,一个是玉雕的包子。
那是苏悦己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苏弦就这么一直看着,连眼也不眨地看着,直到她听到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敲门?
难道是执法堂去而复返了?
苏弦第一反应是拿起纸人来晃一晃,有些后悔自己动手太早了,现在纸人已经变不回去了。
“师姐,我可以进来吗?”
苏弦手下动作一紧,本就湿透的纸人瞬间被她捏烂了。
她把纸人甩回桌上,结果第一次没甩干净,还有碎屑沾在她的手上,苏弦本就心烦意乱,一气之下更用力地甩了几次,最后直接“咚”一下,把手撞在了桌子上。
“嘶……”
苏弦疼得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