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是中秋,家人团聚的节日,可因为一个土木堡之变却让热闹繁荣的京城一下人人自危起来,朝野震惊,无数富户准备举家逃离。
文华殿,孙太后一直捂着头坐在椅子之上,周喻也插着手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看着下面吵成了一团的文武大臣也就当做是看戏,进进出出上个厕所喝杯茶再和谁聊聊也根本无人关注。
一边看戏周喻还一边在脑子里想着现在的局势,土木堡之变带来了巨大无比的影响,而起因则是因为堡宗皇帝没有按照预订计划前往蔚州从紫荆关回到长城内部,而是临时起意去了土木堡,被攻入进来的也先部抓住尾巴给活捉了。
有趣的是土木堡距离京城不过就百多公里,快马加鞭一天都能有几个来回了,西北面是重镇宣府,然后往南是居庸关,这家伙偏偏就在正中间的地方被包了饺子,惨是真的惨,蠢也是真的蠢。
下面吵成一团,周喻神游天际,有人忽然站出来朝着孙太后的方向行了一礼,这顿时让刚才在御书房里的几位大臣眼皮子猛的跳了起来。
“太后,现在京城混乱,兵将不足,可谓是危难当前,臣请太后立刻召回于谦。”
“于谦……”孙太后恍然大悟,这可是成祖皇帝时就留下来准备予以重任的大臣,不过现在被发配去烧窑子去了:“对,速速把于谦召回。”
一个老头连忙站了出来:“太后稍安勿躁,于谦虽然有能才兼备,但性格顽劣且毕竟已遭发配,此事乃是陛下钦定也是国事,召回于谦之事是否还要请示请示监国?郕王您看?”
周喻回过神来,忽然一笑:“还真是,我原来才是监国,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太祖曾言后宫不得干政,你们都忘了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我更以为你们这是准备学一学泱泱大唐继武帝之后再造一个孙帝,如此一来各位可都是从龙之臣啊。”
这些话虽然是在笑着说的,可所有听见周喻话的人马上就额头冒汗整个文华殿也瞬间安静了下来,错愕惊惧的看向了周喻也看向了孙太后。
这番话看似是在抱怨,实则就是在抱怨更是在提醒监国的人是谁,在这里谁才应该拥有最大的权利。
周喻站起身来朝着孙太后行礼:“请问太后,此事是国事还是家事,若是家事即可让这些大臣们回去了,若是国事还请太后摆驾返回寝宫。”
“混账!”孙太后气得满脸通红,手抬起怒指周喻:“此事既是国事又是家事,我为太后为何管不得问不得!”
“我又忘了,太后坐着的可是龙椅?原来如此……”周喻点点头,直接跪在地上大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恭贺太后荣登大统!这天下从今天起怕是要姓孙了,既是孙家之天下,那和我朱家又有何关系,我倒要看看这些大臣乃是你孙家之臣还是我朱家之臣!”
这一幕直接惊到了所有人的下巴,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大臣都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几个阁老赶忙上惊慌道:“郕王,这可使不得啊,这可使不得啊,快起来快起来,这里可没有乱臣贼子,那可是太后,是太后啊,是朱家之人,臣等亦是朱家之臣啊王爷!”
周喻倒是轻轻一扶就站起来了,很是从心。
孙太后目光死死盯着周喻,恨不得将这个混账千刀万剐,而周喻也看着孙太后,意思也很明显,后宫不得干政你好好养老便是。
“是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来了!”
有大臣连忙惊呼,随后便让开了一条路让被宫女搀扶着的太皇太后来到了文华殿。
孙太后也连忙起身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恭敬道:“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看了看后慢慢道:“是谁刚才在胡言乱语。”
“是孙儿。”周喻朝着太皇太后跪下磕头道:“孙儿只是想确认一下谁是监国,这江山是谁家江山,后宫不得干政乃是太祖皇帝定下的铁律,孙儿自然要问清楚此番皇兄被俘,瓦剌随时可能攻到京城,京城之乱这些所有的事到底是国事还是家事。”
“若是国事还请太后摆驾返回寝宫不再干涉,若是家事自然无可对外人道也之处,那大臣们也可以离开文华殿先在家事上讨论出个结果再说,若是国事也是家事,此番先例亦然只有周朝武帝一人,皇兄已然成年,如今令孙儿为监国,那孙儿便是代理治国,何需一后宫之人在此指手画脚,孙儿看不仅是太后念权,就是这些大臣们也快忘了这天下到底是谁家之天下了。”
“胡说。”太皇太后责怪的看了一眼周喻,语气轻轻的道:“太后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念你们年轻没有经验多看着点,大臣们不会不明事理,这朱家的天下谁也变不得换不得。”
“太皇太后所言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