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霄努力把这事说的很轻松,不想让韩修替他担心。
不过这种事情,哪里是说不担心就能不担心的?
当天夜里,韩修整夜都未能入睡,只觉得一颗心都被什么给吊着,七上八下,难受的厉害。
后来他被凤云霄哄着,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不过好不容易睡着,却是做了个十分可怕的噩梦。
梦里他看见人皇被水玉杀了,三千羽族士兵跟着做了陪葬,凤云霄也因此受了重创,而水玉便乘机攻打羽族,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凤云霄,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凤云霄踩在脚底,一剑穿心。
这个梦境完全就是韩修心中最恐惧的事情的投影,所以他知道不该当真。
可是因为在梦里亲眼见过了这可怕的场面,韩修便格外忧心起来,唯恐一个不慎,梦里的情景就要成为事实。
于是尽管万般不舍,第二天一早,韩修还是向凤云霄辞别。
凤云霄本想着韩修昨夜没睡好,于是特地命人备了清淡可口的早膳来,正兴致勃勃地给韩修准备着,结果韩修低声道:“我得回鲛人族了。”
凤云霄忙碌的动作一滞,呆了好一会。
他缓缓将手中碗筷放下了,直直地看着:“为什么?”
凤云霄表面平静,可心里其实已经波澜万丈。
他想的最多的,是韩修已经料到羽族与鲛人族会有一战,所以作为前任的鲛人族尊皇,韩修终究是无法将心放在他身上,要回到那生他养他的地方,去挑起他们一族的重担。
“你已经为了鲛人族死过一次,不管鲛人族给了你什么天大的恩惠,你也付出的够多了,你犯不着再去……”
“我必须回去。”
韩修打断凤云霄的话,神情笃定而平静地说。
“水玉野心太大,性情乖张,我毕竟是鲛人族尊皇,不能眼睁睁的,看水玉把鲛人族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却什么都不做。”
他走一趟的真正目的,当然是为保护凤云霄,但是实话他不能说,因为一旦说了,凤云霄就绝不会放他走。
而凤云霄听着他把话说完,双眼忽然一眯,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
“你是鲛人族尊皇吗?他们谁认你?况且你如今记忆全无,怕是连鲛人族宫城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想去跟水玉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