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与东州会在大战前夕退走,这必然是他那晚对岐夜的劝谏奏效了,否则今夜过后,西州与东州势必伤亡惨重。
韩申说他一意孤行救了他们,无疑是已经猜到了一切。
可越是被猜到,越是得咬死不认,否则韩申一怒之下,当场把他宰了也不是没可能。
“不想承认便罢了,不碍事。”韩申口吻大度,但又认定了韩修暗中所做的一切,是连求证都不需要了。
这令韩修心内紧绷,怀疑韩申马上就要动手收拾他。
可结果韩申微叹口气,又提了那个问题:“你为何要做这种傻事?”
韩修预感不能再闭口不言,可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说的。
幸而韩申似乎并未在等他做出回应,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话。
“西州和东州是真心在为全人族抵抗血煞,不像南北两宗门,已经从根上腐朽了,所以作为血煞,你就应该推动西州与东州覆灭才对,可你偏要保住他们。”
韩申稍作停顿,眸光幽幽。“做出这样的傻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韩修:“……”
韩修还能怎么想?
他当然是要避免东西两大宗门与血煞拼的两败俱伤,最后被北州周灵运,以及周灵运背后的韩申和天阙坐收渔利的最坏场面。
因为不论韩修自己什么种族,他都是要以位面男主的成败为最大前提,要保证位面男主立于不败,然后才能去考虑其他事情。
于是韩修想了想,便对韩申道:“我也是身不由己。”
“是身不由己还是心不由己?”韩申目光凝视,口吻深幽。
韩修被他盯的十分不适,别开脸,岔开话题问:“那义父呢?你臣服于天阙,又是为什么?”
“我知道我下跪的样子十分不堪,修儿瞧不起义父了。”
韩修一愣,这哪敢承认?“我没这个意思。”他连忙否认,真心不想这时候激怒韩申。
但韩申今天特别不对劲,明明距离很近,也一直主动在跟韩修说话,但对于韩修的反馈,他又全都置若罔闻。
“我在想,若是我现在就杀了你,是不是反而能痛快,就不会再有惶恐和不甘。”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手中的水囊不知何时已扔下,袖中悄然滑落一柄短剑,剑锋一翻,轻而易举地扎进了韩修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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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的一声,薄刃刺入。
但剑锋只刺入很浅,并在最后关头偏移,离开致命要害,最终落在了靠近肩头的位置。
韩修看着自己左肩逐渐晕开的鲜红,面无表情。
韩申动手的瞬间他看的很清楚,所以马上意识到这一剑并非取他性命,力道也不沉重,显然又是恫吓,于是平平静静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