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秦先生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起了他父亲曾经给他讲过当年的一桩知名的惨案,煞气附身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罕事。
只是当年出事的人格外的有名,才让那件事情在玄学界引起了如此大的震动,但很快业界知名的大佬便出手压下了此事。
从此以后几十年都没有人再敢提过,因为他们也不愿意也不想相信,在有些力量面前,玄术师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力量,甚至脆弱的可笑。
他短暂地陷入了回忆里,没有等他在当年琐碎的信息中理出头绪,眼前发生的一幕很快让他惊讶地无法思考。
他看到谭月兔已经在那团黑气中撕开了一道裂缝,然后不紧不慢地将它分成两半。而她站在中间,情态十分冷漠,眼神似是看着远处的虚空。
“你就这点能耐么?”她向着牌坊的方向淡淡开口,抬起了一只手臂,“不是说你的煞气无穷无尽吗?”
“那你就来试试,伤害我的朋友是什么后果。”
话音落下,那围绕她的黑气仿佛被风旋了起来,围绕着伸出的那只白皙的手臂不停翻滚着,看起来想要包裹住她,却变得越来越稀薄。
谭月兔的整个人就像个巨大的磁石,无声无息地以极快的速度吸收着周围向她扑来的黑气,而她露出的手臂皮肤上,正逐渐出现着一道道难以形容的黑色花纹。
那随着她吸收黑气的变多,正向她身体的其他部分延伸着,长出了更多的分支纹路,就像是一簌在逐渐盛开的黑色花丛。
那黑色的古怪纹样很快布满了谭月兔的右半个身子,她露出的右手和右臂、雪白的脖颈和脚踝的皮肤都深深的刻上了这烙印。
“这是什么东西。”阐瑾舟的声音从他身旁传来,他的神情看起来比秦爻还要严肃三分,“会对她身体造成伤害吗?”
“应该是一种咒印,”秦爻盯着那烙印看了看,“但我不知道什么咒印,与其说是伤害她,倒不如这是在保护她。”
“以她的能力,不太可能会这种复杂的咒印。”
“所以说,有人在保护她?”阐瑾舟蹙眉,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颠覆了他过去二十几年来的认知。
他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试着去了解和接受眼前的事实。
谭月兔已经将围绕着她的黑气吸了个七七八八,其他从坟茔其他位置涌过来的煞气顿时改了方向,向各处四散而去,就像它们来时那么迅速地消失了。
从阐瑾舟的角度看过去,这地方就是个普通的坟地而已,刚才的异象仿佛是一场幻觉。
谭月兔看了看消失殆尽的黑气,蹲下身抚了抚余潇潇的额头。她身上的黑气已经消失,脸色也恢复了红润,但人还是昏迷着。
“阐总能不能帮我个忙。”她终于发现了已经站了半天的阐瑾舟,“一会麻烦您,叫个救护车把我的朋友送到医院,我这里还有点事。”
阐瑾舟看了看秦爻,对方对他摇了摇头。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发现一个下半身穿着牛仔裤、上半身套着道袍的年轻人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
“我来吧。他们接近这里可能也被煞气影响到。”说完他一把抱起余潇潇,将她带到了阐谨舟他们站的远处。
“洛辑?你怎么会在这。”阐谨舟眯了眯眼,胸中有些许不快。
“我接了谭小姐的信息就往这里赶了。但是今天道观有法会,我离这里实在太远,才拖霍少爷先赶过来。”
洛辑三言两语便清楚交代了始末,谭月兔看着他点了点头,“谢谢你了,这个人情我一定还你。”
“也不算什么,我也欠你的人情呢。”洛辑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谭月兔身上的黑色咒印,没再多说话。
但旁边的阐谨舟却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一幕心里实在是堵得慌,这俩人什么时候私交这么好了?
那求救的信息也不是只发给我的?
他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冷着脸叫林助理立刻叫救护车来这里接走余潇潇。
等谭月兔重新站起身来,面前的星源已经随着黑气散尽,恢复了原来小孩子的魂体身形。
他的脸色还是乌黑的,魂体看起来有点淡,十分虚弱的样子。
“把你变成这样子的人到底是谁,七煞钉又是什么?”她盯着星源,又抬头看看远处的牌坊。
“是由风水师制的符包裹住下去坟里的钉煞之术。
下钉的时辰、位置和排列都有讲究,比较毒辣,最严重能让人家破人亡。”洛辑凑过来跟她解释。
谭月兔看了看他,扭头示意他也占到阐谨舟那边去,“你别过来了,我这个样子,怕吓到你。”
“而且这里的东西还没解决。”
洛辑听了一笑,“我不来你会解决七煞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