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等出了东门不过几里,便见道旁一处山坡上平整出了几十亩田地,田亩旁又建了五间草棚。常曦几人知道,地方到了,因为这草棚与一路行来所见的其它农人草棚不同,不仅更加宽大,还显得十分雅致。
草堂前有杨柳后有梅,四周栽种墨竹,门前铺设石阶,石阶连着一座木桥,跨过一道水渠。
秃笔翁一眼看见草棚门头挂着的牌匾,激动地大叫:“雪堂!是东坡雪堂!这是东坡先生的真迹啊!”他脚下运起轻功,转眼奔到堂前,一跃而起,竟将牌匾摘下,左手捧着右手在字上临摹,口中喜道:“真迹,是真迹,好字啊。”
“哪里来的狂徒,还不将匾额还来!”草棚里奔出一道人影,手中判官笔直点秃笔翁捧着牌匾的左手。
“哎哎哎,吴贤弟小心,别打坏了牌匾。”又有一个小老头叫着跑了出来。
秃笔翁一手夹着牌匾快步退后,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支大大的毛笔,当的一声架开攻击,这才看清攻来的是一个中年文士,身法灵活,一支判官笔上下翻飞,专打他要穴。秃笔翁一手夹着牌匾,闪转不便,眼看不敌,左手反转向后一推,喊一声四弟接着,牌匾忽得向后飞去。
“哎,接好别摔坏了。”那个小老头又喊。丹青生已快步而出,稳稳接住,低头看去,嘴中赞叹:“好字,真是好字。”
那小老头跑到面前,气喘吁吁地问:“几位抢我牌匾作甚,还请归还老夫。”
常曦此时从马车里出来,看了看那牌匾,无语道:“老先生勿怪,他们只是一时激动,不会抢你的牌匾。丹青生先生,快把牌匾放回去吧。”
“是。”丹青生捧着牌匾,走到那小老头身前一礼道:“老兄恕罪,我三哥一看到好书法就走不动道,非要看个够才行,并不是真要抢老兄的。我这就给你挂回去。”
那小老头道:“好说好说,那位老兄想看,直说便是,怎么能直接动手。吴贤弟,停手吧。”
那使判官笔的书生虚晃一招,抽身后退。秃笔翁也不追击,而是对丹青生喊道:“老四等等,让我再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