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对上那双眼的一刻，龙天便仿佛置身在深邃无际的黑暗中浮空旋转，强烈的扭曲和不适瞬间袭上脑海，思维顷刻粉碎，无知无觉。

等到在回过神时，才发现早已浑身湿透，冷汗涔涔，一股惊悸后知后觉侵袭而来。

龙天深深低下头，不敢再看。

“此人有用，无需理会。”

恍惚间，似乎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八个字，却深深烙入心田。

“是。”

龙天的头，更低了。

“退下吧。”

“是。”

龙天几乎是弓着身体，缓缓后退，直至消失在殿门之外。

空荡荡的密室之中，帝君独自盘坐在那中央玉蒲之上，待龙天消失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无形的面容之上露出一副莫名的神情。

“我自登上道途之境已数十载，可依旧丝毫摸索不到一丝一毫的道，顾长倾此人恐怕是我成道的关键，可惜还是太慢了。”

回想起当初在天庭第一次见到顾长倾之时，帝君便有一股感觉从心中升起，那是一股必须守护此人的感觉，守护住此人，道境亦可窥。

虽不知这感觉为何而起，但是帝君知晓，他这般修的道途之生灵，然后感觉都不是凭空出现，既然出现，那便代表顾长倾此人是他成道关键。

至于为何要守护此人，帝君也是未知，但是成道的执念令他只能抓住这唯一的希望。

正是因为这般感觉，帝君才会给予顾长倾监察神君之位，至于所说的龙火遇害一事？龙天不知晓，但是帝君却早已推算到此事乃顾长倾所为。

不过知晓又如何，说到底亲情对于帝君这等修为的生灵，远远比不上成道。

而至于龙天？不过只是帝君在三十年之前为斩红尘所意外产生之物，虽有一丝感情，但也仅仅只有一丝罢了。

喃喃之语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内，直至那双深邃的眸子重新闭上，大殿陷入一片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