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
杨家勋看看翁思源,很是不解,“兄弟,你中了状元却辞官,实在闻所未闻!”
“我的学问都是爹一手教出来的,我来参加科考,也只是为了证明我爹能武能文,不输任何人。他甘愿平凡,我却不服。”
杨家勋更困惑了,“既然不服,为何不以状元的高起点,好好做出一番事业?”
翁思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老神在在地说道:“我还没想好做什么,考个状元只是证明我初步学有所成,我爹教学水平一流。”
这下换成杨家勋撇嘴了,还小有所成?这也太谦虚了吧。
三年出一个状元郎,人这辈子能见识多少个?顶顶多也就十几二十个。
“大伯教出你这么个状元郎,以后怕是不得清静了。”
“清不清静全在自己,我爹可不会为了旁人改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杨家勋若有所思,他只见过大伯几次,但次次印象深刻。
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以为大伯只是位斯文儒雅的教书先生,爹也很少说起大伯的事情,还是后来长大一些,才了解了内情。知道这曾是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再见面,才留心出大伯神情中少见的凛冽,自此也多了些敬畏。
“伯母不会责怪你?”
“我爹责怪还有可能,我娘才不会呢!”
翁思源提起娘亲,一脸的自豪,比提起大伯时,自豪感尤甚,杨家勋看得好奇,尽管听说过不少伯母的事迹。
“只要做的是正经事,不管做什么,我娘都会支持的。”
听完这话,杨家勋的羡慕之情无遮无拦,他娘可没有这么善解人意,整日就知道提醒他上进,光耀门楣。
“你什么打算?”
“先四处走走吧,跟我小舅去采药,见识见识人间疾苦,等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时,再稳定下来。”
“我爹说武将之家不能断了传承,我科举无望,应该很快就会被送去西北吧。”杨家勋低头转杯。
翁思源没接话,端起茶壶给堂弟倒上水,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和要走的路。
他肯定做了几辈子的好人,才有了这一世的好命。
有一对无与伦比的爹娘,有温馨和睦的家庭,有不愁吃穿的生活,才有了他抉择事业的底气!
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并没有多少人有这份看似简单的权利。
这位堂弟是卫国公府的世子,身份显赫,但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所以翁思源很庆幸这个身份不是他的。
他就是翁思源,现在没有任何负担,想做什么都能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