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原本想说的安慰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口了,沉默了一下:“是,奴才本来也说要来的。”
四爷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忽的又闭上了眼,也没说话。
“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着四爷出声。
李沈娇乖乖脱了鞋袜爬了上去,躺在一边,卷了毯子裹着。
四爷又不说话了,耳边只留一阵轻缓的呼吸声,李沈娇也不敢动,生怕闹出动静吵到四爷。
四爷只是沉默……但这沉默的可怕了啊,常日的沉默可不会这样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爷是不是做错了?”在李沈娇胡思乱想的时间里,四爷突然又出声了,声音沙哑的可怕。
李沈娇不太明白四爷指的是什么事做错了,忖度了一下,小嘴微抿:“没有一定的对错的,有些事情,是自己造就的,怨不得旁人。”
四爷又不说话了。
“可是有的人何其无辜……”四爷的声音在发颤。
李沈娇垂眉,紧了紧被子:“爷糊涂了,从来都没有无辜的人,弱者只能被淘汰,强者才能生存,才能去保护想保护的人。”
四爷顿时睁开眼来望着李沈娇:“你真这么想?”
其实李沈娇这话不大好,换个心胸狭窄的人,多半都会觉得李沈娇这话是在说其是弱者。
但四爷似乎不这么觉得。
李沈娇重重点头:“四爷已经很好了,至少四爷做到了规矩行事,至于背后的那些阴私,奴才想,往后是不会再有的。”
四爷不是糊涂的人,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今李沈娇轻轻一说,自然能明白。
四爷年少有为,但为人太过清正,后院的阴私就算有所耳闻,但未必能一一避免,况且宋氏生产,正逢四爷不在,福晋自然更好下手作祟。
至于李沈娇说的强者弱者,更多说的是福晋和宋氏,但四爷却想到了更深层,例如朝堂。
直郡王势大,阴私手段层出不穷,太子爷清正,清风朗月一般的人物,二者并非是强弱的问题,而是心!
如论治国之道,谈兵论武,太子爷可不必直郡王差,可直郡王他不是君子啊……
就像福晋和宋氏,当然,宋氏也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