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冰见状便识趣儿的没有多问:“早早便处置好了,银针奴才那日顺手便扔进了御花园的池子里,洛水皮毛厚实,针眼细小,又是在马背上的位置,洛水的毛发被马鞍压着,太医察看时也并未发觉,眼下更是瞧不见了。”
太子爷闭眼:“孤累了。”
饮冰动了动唇,又瞥了眼床榻边上早就凉透了的汤药,最后还是听命端着汤药退下了。
殿内无人,太子爷缓缓躺下,眼也跟着半阖。
他生得很像已故的赫舍里皇后,天生一副慈悲样,只是嘴唇又有皇阿玛的单薄,虽不突兀,只是却又像是在提醒着他,他并不是一个慈悲的人。
他知道二月里皇阿玛会考教皇子的功课学业,他也知道是哪一日。
他早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出。
他不想去争那许多,这法子拙劣,他也并不意外老四会察觉。
他本就是想给老四卖个好,之后事后他才后知后觉他太心急了些。
明明上辈子枯守了许久,眼下倒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倒是盼着等着老四能坐上那个位置取而代之。
老四是个好皇帝,比皇阿玛好。
太子爷阖着眼,只是神色却仍旧掩不住凝重。
眼下他就怕,他就怕因为他的谋算,这一切会不会发生变化。
毕竟前世,这个时候老四的后院里那位得宠的李侧福晋已经诞下阿哥了,还有老九和老十的婚事——都发生了变故——
争权夺利之事,行差踏错半步,那都是万劫不复。
太子爷不敢赌了,暂且也不敢有旁的动作了。
今岁还有什么事儿来着——
眼见着马上进四月了,皇阿玛,又要南巡了啊。
却说乾清宫里,等南书房的重臣们离开便已经到晌午时分了。
梁九功替万岁爷按着手腕,又说了四爷来过的事儿,连同四爷从乾清宫出来去了毓庆宫的事儿也一并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