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嬷嬷送走了梁九功,德妃等赵嬷嬷回来时便忍不住摇头:“这事儿闹的——”
赵嬷嬷走到近前,到底不敢叹气,只道:“这是万岁爷抬举咱们四爷呢。”
德妃仍旧摇头:“老四的差事办得好我是知道的,往后封郡王亲王都是迟早的事儿,眼下太子病着,直郡王也闭门,我是怕树大招风,反倒置老四于险境。”
太子爷受惊落马一事到现在也还没查清楚呢,直郡王一党惶惶,太子爷一党愤愤,偏生里头又夹了个老四。
德妃确实谨慎,但也通透。
“这便也就罢了,左右钮祜禄氏父兄不算能干,并没有什么作为。皇子后院里占着满姓儿的也不少——本宫是怕外头无事,后头倒是先乱成一锅粥。”
这便是不放心老四的后院了。
赵嬷嬷便只能宽慰:“这些日子四爷一直养着身子,福晋一心为四爷祈福,瞧着是十分的用心,再有二阿哥身子弱,福晋也难分心,娘娘不必忧心。”
德妃哼了声:“她这些日子如此,是因为她有事儿做,她知道老四的身子比任何事都要紧。眼下老四的身子好全了,选秀也接近尾声,她安能不清楚?前些日子她往我这里跑的勤快的那阵子你都忘了不曾。”
正是因为德妃向来行事低调,于是才更加不喜福晋这样的做派,凡事都要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好似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便会害了她一般。
德妃都替福晋累。
“她既然打破砂锅问到底地想知道这回到底是谁要进府来,那这会儿本宫既从万岁爷的口中知道了便头一个告诉她,也让她安心。”
赵嬷嬷闻声面露无奈:“娘娘何必说这样的气话呢?”
德妃忽地笑了:“只能她每日来搅我的清净是吧?罢了罢了,下回老四家的再来便说我病了,新人进府的事儿到时候你知会福晋一声便是。”
赵嬷嬷躬身应是,自然明白自家主子方才说的确实是气话。
“对了,过几日让刘氏和钮祜禄氏来我这里一回,我有几句话要嘱咐她们。”
这倒是不同了,上回白佳格格和李格格进府的时候德妃娘娘可是没说什么的,在让两位格格在帘子外头站着,娘娘瞧了几眼规矩便就罢了。
这回倒是直接发话说要同两位格格有话要嘱咐了。
赵嬷嬷望向德妃的目光也带着了几分惊诧。
德妃说了许多话了,这会儿不可避免地也有一些疲倦:“今时不同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