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安抚着:“眼下尚不知道呢。奴才已经让人去问绿兰了,说不定是侧福晋自个儿心里盼着子嗣请了周太医来开坐胎药也未可知啊?南边武格格近来可不算低调呢。”
福晋听了这话心里却并没有放心多少,她扶着额:“李氏在四爷身边这几个月,谁知道回来的时候肚子里有没有揣着一个?我估摸着是十有八九了——这么一年来都没有动静,出去一趟就让她怀上了?”
福晋这会儿才想着叫刘氏过来问话,只是方才她才把刘氏给赶走,这会儿自然不好又把刘氏给请回来,福晋的面上也过不去。
福晋甚至想着这会儿刘氏找上来说不定就是来和她说李氏遇喜的事儿。
福晋顿感头疼,只能道:“等晚宴的时候便什么都知道了。”
李氏若是真遇喜呢,那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呢。
一个有儿子的侧福晋,和没有儿子的侧福晋,那可是不同的。
所幸哪怕等李氏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和她的二阿哥也得差上两岁,两岁,不多不少的,福晋眉目之间不由染上了一层郁色。
福晋心里谋划着,半晌似乎听见了二阿哥的啼哭声,她下意识地站起身,到厢房去瞧着病中小脸通红的二阿哥,戴着护甲的小指还是忍不住掐进掌心软肉里。
那一点点加深的刺痛让福晋渐渐感到清醒。
——
正院里头的动静在雨幕里被渐渐遮掩,左右外头是无人知晓的。
东院里头李沈娇这里睡醒了起来又陪着二格格玩耍了一回,小姑娘是真的不怕生,对着李沈娇一开始虽说还是会有些躲闪,只是却也并不是畏惧,而是羞赧。
小姑娘虽然不怕生,不过对于李沈娇这个亲额娘的热情显然还是有些遭受不住,面皮红得跟石榴似的,李沈娇瞧着更是恨不得把小姑娘揉成一团时时刻刻揣在身上。
等到晚膳时候外头的雨也还是一阵一阵的,这样的天气最不好。
空气里既闷热又潮湿,弄得人也不知道该穿夏装好还是穿秋装好,青石板上沾了雨水也难走,李沈娇索性换了木屐,走路轻便些也不用担心雨水沾湿了鞋袜染了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