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纪棠看着醉得越来越深重的齐衡弈,脸上笑意渐渐淡去。
这夜,顾纪棠送齐衡弈回去。
两人坐在马车上。一路颠簸摇晃着往齐府走。
齐衡弈嘴里哼哼唧唧,还是方才宴席间与魏笙间斗嘴的俏皮话。
顾纪棠抓起车上的茶壶,为齐衡弈倒一杯凉茶,硬给他灌下。
喝了凉茶,齐衡弈略清醒几分。认出顾纪棠来。
“今夜是你送我回去么?”
齐衡弈眯上眼睛,嘴角带着一贯玩世不恭的笑。
“说起来,虽然咱们三人结识时间一般长,但你似乎总和魏巍亲厚些。”
许是快走了,齐衡弈说了许多曾经未说过的话。
“那是因为你总欺负我……”
顾纪棠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齐衡弈。
别一副自己被排挤的样子,小时候,你天天拽小爷的小揪揪,小爷能跟你亲厚就怪了!
“有这回事么?哈哈……奇怪,竟不记得了……”
齐衡弈笑着掩饰尴尬。顾纪棠狠狠点头。
“有!你抓我头上的小揪揪,还抢我碗里肉吃!”
“那不是因为伯母做的饭菜太好吃了么……”
齐衡弈摸摸鼻子,极力为自己的恶行解释。
顾纪棠不客气,一口气将齐衡弈小时的黑历史来个曝光,齐衡弈听着听着坐不住了,反唇相讥,揭出不少顾纪棠幼时的糗事来。
“还有,魏巍的那方端砚明明是你打破的,还硬安在我的头上!
还有啊,每次我娘做的荷包,都被你偷偷拿走,如今我娘每次做荷包都得做两个!”
顾纪棠正掰着指头清算齐衡弈干的坏事,突然发现,齐衡弈似乎很久没有出声了。
车窗没有关紧,泄漏进来一线月光。透过那一道缝隙,齐衡弈仰望外间星空。
“纪棠……我想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