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温暖的车厢内,顾纪棠舒服地不想动弹。
这种日子就不该上值啊,应该在家里温上小酒,切一盘酱牛肉。约三两好友闲坐在游廊下,看看枯枝,听听雪落……那才叫日子呢!
提起好友,顾纪棠想起齐衡弈来。
这厮刚去南晋时书信来得还算勤快,这些日子书信却是越来越少。
算算日子,自己已经十几日没有收到齐衡弈的书信了,是天气原因还是这厮喜新厌旧,有了新人就忘了老朋友?
马车很快就到了卫所。顾纪棠万分不愿意地钻出马车。
一阵寒风立刻呼到顾纪棠脸上,将顾纪棠口鼻间的氧气都搜刮干净。
两三息功夫过后,顾纪棠才恢复在寒风中呼吸的能力。皱着鼻子从马车上跳下来。
应该弄个口罩出来的。
顾纪棠决定了,今日回去立刻让母亲为自己做个口罩出来。
此时天色还是漆黑,顾纪棠手里提着灯笼。点卯后正要抬脚跨进卫所大门去,身后传来马蹄哒哒声。
浓重的黑暗中,一个身着赤色蟒袍的高大青年御马而来。身后,是另一个青年,脸色铁青,显然冻得不轻。
来人正是陆渊与陆通。
远远的,陆渊就认出了顾纪棠。
当你十分熟悉一个人时,无需看清她的五官,仅凭一个模糊的身影,只一眼,你就能确定,那就是她。
紧夹马肚,陆渊加快了速度。在顾纪棠进卫所前赶到她跟前。
“我没灯笼,等等我。”
陆渊一边翻身下马,一边出声将打算伺机溜进去的顾纪棠叫住。
顾纪棠不耐烦在寒风中等着,没好气吼他。
“平时没灯笼时也没见摔死你。动作快点!”
说着话,顾纪棠还附赠两个白眼过来。
陆渊照单全收,还一脸乐呵。看得新来的门将一脸惊奇。
传闻中不是说顾陆二府因悔婚闹翻了?这看起来可不像闹翻了的样子啊。
陆渊十分自然地接过顾纪棠手中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