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纪棠胡思乱想之际,姜云珠坐起身来,她守了这匣子十几年,又何尝不是被困在这匣中十几年?
“棠哥儿,打开它!”
姜云珠双眼爬上几线血丝,温婉的脸隐隐有一丝扭曲。
顾纪棠看看手中的匣子又看看母亲,姜海月看着身边失态的妹妹。虽然心中有许多疑惑,也只好点点头。
那匣子普通,顾纪棠轻易就打开,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姨母,这……”
若不是姜云珠之前反应如此剧烈,顾纪棠都要怀疑姜云珠是不是在逗自己玩了。
“用这个……”
姜云珠从手指上褪下一枚银制的素戒,递到顾纪棠手中。
顾纪棠上手仔细端详才发现看着平平无奇的素戒却别有洞天。
素戒表面做了打磨处理,银子独有的光泽内敛其中,似是有意让这枚戒指看起来更加不起眼一些。特殊的是素戒的内圈。
本该做光滑处理的内圈,却在光线下折射出不同寻常的纹路。那纹路并不复杂,纤细而又隐蔽,若不是姜云珠主动褪下,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枚小小的素戒却内有乾坤。
顾纪棠打量着素戒内圈的纹路,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是……”
“这是定西军的徽纹!”
虞昌侯府掌握定西军十数年,姜氏怎会不认得这印在丈夫衣衫上的徽纹?只是,自公公和丈夫过世后,这徽纹便在虞昌侯府出现得越来越少了,也难怪顾纪棠不认识。
看着那亲自绣过无数次的徽纹,姜氏的心慢慢紧缩起来。
时隔多年,这徽纹竟又出现这府里。
看一眼姜海月手指上因为长久佩戴戒指而勒出的定西军徽纹,姜云珠背后攀爬上一股寒意,似乎又回到侯府刚刚生变时惶恐不安的日子。
顾纪棠正在打量素戒,臂膀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转头看去,姜氏不知何时已经俯身在她身边,一只手正紧紧抓着顾纪棠,眼中泛出些许不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