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纪棠摇摇头,她重获这一世已是老天格外开恩。不论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第一眼见到的是姜氏,那她便要带着她好好活下去。
她至今都记得,自己刚睁开眼时鼻尖浓重的血腥味和姜氏抱着自己哭喊夫君名讳时那沙哑如刀割的声音。
这里面定然有十五年父亲去世的真相,她要给被这疑问困扰了十五年的姜氏一个答案!
已经知道了打开匣子机关的关键是戒指,那就很好摸索了。
银匣上的花蕊中嵌着层层累累的宝石,细细看去,那花蕊与宝石之间有一道难以察觉的圆环形缝隙。若是没有戒指比照着的话,这道缝隙很难发现。
在姜氏和姜云珠二人的注视下,顾纪棠定了定心神,稳稳将素戒摁进了匣子上的花蕊缝隙中。
素戒宛若地平线上最后一抹明光,没入光怪陆离的宝石之中。
“咔嗒……”
银匣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机铦声。抱着匣子的顾纪棠感觉到手中银匣一震。
外部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那么变化只能在里面。
顾纪棠打开银匣,原本严丝合缝的匣子底部翘起一道细细的缝隙,用指甲才能拨开。
顾纪棠一点点拨开底部一整片银板,藏了十五年的秘密终于重见天日。
那是一封还未拆封的书信。
顾纪棠小心翼翼拿出来,上书顾氏后人亲启的字样。
姜云珠在一旁幽幽道。
“当年我随曹钦前往任上,刚刚怀有身孕。姐夫的心腹秘密送来这个匣子,还随着一封书信。托我千万保管好此物,若姐姐生了男丁便在日后将此物交给顾家后人。若姐姐生了女儿就将此匣埋了,莫生事端。如今……便是物归原主了。”
姜海月皱了皱眉。她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妹妹。
这信中写了什么?姜云珠可曾看过?为何丈夫不将此物送回侯府,而是绕这么大一个圈子送去江南道?这是丈夫的意思还是公爹的意思?曹钦和妹妹二人闹成这样,是不是就因为这匣子?十五年前纪棠就已出生,为何妹妹现在才将这匣子拿出来?丈夫的心腹?那又是何人?是否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