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一丁点找到亲生父亲的欣喜。

慕斯年微微一怔。

虽然他也料到了阿宴不会这么快接受自己。

但是阿宴的反应真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慕斯年蹲下身子，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小孩。

“阿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我的确是你的父亲，血脉相连的父亲，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的身体流淌着和我一样的血，你的眉，你的眼，都是像我的。”

“我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时候。”

阿宴退后一步，避开慕斯年伸过来的手。

将他从地狱之中拉起来的人是小姨。

那个时候，这个所谓的父亲又在什么地方？

阿宴的嘴角微微上翘，勾出一抹说不出的嘲讽。

他缓缓的抬起头，与慕斯年对视。

“我出生的时候难产，妈妈痛了三天三夜，你在哪里？”

“我出生之后，妈妈大出血，你在哪里？”

“我被人骂杂种，小贱种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每天做不完的家务，动不动被踹的时候，你在哪里？”

阿宴的声音很清晰，那张小小的脸上，一丝的笑容都没有。

眸子清冽，几乎让慕斯年无法直视。

他张开嘴，想要解释……

却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了，就无可弥补。

“阿宴……！”

最终，慕斯年能够喊出的只是阿宴的名字。

“慕先生，我有小姨，也有舅舅，不需要迟到的关心。”

微微弯腰的小孩，生疏而不失礼节。

慕斯年伸在半空之中的手，颓然的垂落。

笑容泛着苦涩。

他家小孩完全不愿意接受他，甚至连一点点都不愿意。

慕斯年深吸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的陆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