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狂风盯着谢无难，那双眼睛怨恨至极，他艰难开口道：“我...”

但一个字刚出口，仅剩的头颅也消散在了风中。

【镇灵将军诛杀鬼物一只，得功勋五十。】

看到手上的小字，谢无难撇了撇嘴，“这樊珍弦修费尽心机，最后也就只值这点功勋，着实可笑。”

“只是可惜那些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了...”

范闲站在窗边看着樊珍弦消散，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仿佛一直压在身上的重担轻松了一些。

窗外残破虚影随风飘散，范闲身上的赤焰缓缓收敛，须发也变回了之前的颜色。

谢无难敏锐的发现，范闲本就灰白的头发此时犹如枯草。

范闲见他在看自己，笑了笑道：“红莲秘法， 折寿的玩意儿。”

这功法谢无难在宗教委中见过介绍。

不仅每次施展都要燃烧自身精血，而且会影响到修炼者的心性，变得易怒，暴躁。

虽然缺点多，但它却有一个绝对的优点，那就是修炼快，门槛低。

谢无难皱了皱眉，“宗教委中不是挺多功法吗？为什么要练它？”

范闲苦笑道：“灵气复苏越来越快，我们需要力量。”

“但是这副作用...”

“哈哈，撑到适合全民修行的功法问世那天，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你还能撑多久？”

“两年吧...”

看着眼中精光闪动的范闲，谢无难轻声问道：“值得吗？”

范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笑了笑。

从二十七层的高楼向下俯瞰，夜幕中的城市灯火通明。

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