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倘若你粗鄙丑陋,此时过街别说被砸了一路的手帕,就是脸红的姑娘们也少了一大半。

可偏偏子青剑眉星目,容颜如画,若是对手见了你这面目,怕是要直接降了。”

在任何时代,长得好看的人都容易被宽恕。

“阿竹别以为我没看到,明明也有几位姑娘向你扔了手帕,怎么光打趣我却分毫不提自己?”

御司霖已经忘了自己活了多久,他对自己的相貌不甚在意,似乎自己长大后就一直这个样子,他早就看腻了。

祝瑾全然不理会御司霖的话,“子青,你的事办妥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

御司霖轻声重复,这两个字如羽毛般轻轻落到他的心头,他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者说这段时间都和从前不一样了,说来说去,区别只在于一个阿竹。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心头一热,他看着祝瑾的眼神也热切起来。

祝瑾只当他是着急,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子青别急。”

“我不急,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有些事他可以做,有些事他做不了。

师父离开前曾经告诉他,等到了生死存亡,万不得已之时,就去临海城的元音寺去看看吧。

他自己去了,在寺中的桃花树下坐了很久,他什么都没找到。

看着身边的祝瑾,他想,再去一次吧,那时他失忆什么都不记得,第一眼就看到了阿竹,或许自那以后,有些东西就开始无法言说了。

“阿竹,陪我去元音寺看看吧。”

祝瑾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点了点头,她见不得子青这样,可是她又无能为力,祝瑾这几日愈来愈觉得心悸,那种不安的感觉太明显了,她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永远的离她而去了。

元音寺,原本是缘姻寺的,来这里的人大多求姻缘,后来也不知怎么,来这里求什么的都有,渐渐的也就改了名字。虽然是同音,意思却变了。

这寺庙香火不断,有柔情蜜意新婚夫妻求白首不相离的,有慈母为游子祈福的,还有许愿求一有缘人的少年少女。

他们两个到处走,到处看,准确来说,是御司霖在到处走到处看,祝瑾只是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