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渊和姚成进宫了,直至天黑才回来。
“大人,怎么样了?”王冲迫不及待问问道。
“圣上说要考虑考虑,明日才出结果。”沈鹤渊看起来极为疲惫,可他的眼睛还是悄悄瞟向了谢筠。
见对面的人再无往日的活泼开朗,一时间竟有些心疼她。
正想说两句什么,谢筠说了句累了朝后院走去。
房间内,谢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是谢筠又不是谢筠。
她的身体是谢筠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可灵魂又是现代法医谢筠。
她接收了谢筠全部的记忆,自然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碰不得的仇恨。
可是,这个仇当真能报吗?
谢筠躺在床上,渐渐睡过去。
“哥哥,快来找我啊,快点…”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躲在灌木丛中,看着不远处英俊的少年来寻自己。
可是少年原本英俊的脸上,突然流下鲜红的血,从眼睛处顺着脸颊往下流。
最后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旁边还有一个妇人紧紧捏住少年的手。
“哥哥!”谢筠大叫一声,顿时从梦中惊醒。
心扎的疼痛再次再次复苏,不是那种非常剧烈的疼痛,而是关于剧痛的回忆。
谢筠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原来天已经亮了。”
自己有多久没有梦到这个了,刚刚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时,总是梦见。
谢筠简单梳洗一番打开门。
“大…大人!”一开门居然见一个宽大伟岸的肩膀出现在自己眼前,着实吓人。
“走吧!一起用早点。”沈鹤渊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看了一眼谢筠后,转身朝前走去。
可没人发现他藏在袖中的手正在微微发抖。
“少主,属下打探到段义河今日天不亮就进宫了,还在御书房前跪着。”
大理寺后院一棵大树下,一黑衣男子正恭敬地跪在地上回话。
“他段义河这次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可不能像以往那么嚣张了。”男人眼皮掀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笑意,“这要看那位舍不舍得了,若是他维护着段义河,这楚国谁敢动他一根手指。”
地上的人埋着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