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锥心刺骨的疼痛传来,杨卿生痛不欲生。

掌心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他眼角泛红,眼中充溢着对身前女人的恨,那恨呼之欲出,是从有认知以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累积而成。

恨之入骨!

“你想要、从来都是你想、不论是我还是你恨着的那个男人、你从来没想过我们的感受!”

杨卿生齿间挤出声音。

“你既然那么恨他,当初又何必生下我!”

他的幼时不堪回首,回忆起都是痛苦。

小主,

被疯子一样颠三倒四的娘逼着喝人血、修炼邪功。

他若有一点反抗便要被她责罚,他甚至都记不清自己曾经有多少次要死在自己亲娘手上。

她的癫狂、逼迫致使他练功走火入魔,整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被她加注给自己的恨意蒙蔽双眼,被她要求着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一个半大的孩子嗜血成性,手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命,那时的他根本没有半点人的模样。

他终日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无法逃离,每日在自责歉疚中惶惶度过,每晚更要饱受体内如万蚁啃噬之痛。

往日的景象越清晰,他眼眸中的恨意便越压不住。

他从没忘记那些回忆,他从没有从梦魇中脱身,他从来没有摆脱过这个娘!

今时今日她又回来了,让他自欺欺人想要遗忘的过往变得无比清晰。

恨到极致,他心生的念头已经不配称之为人了。

杨二娘咯咯怪笑着,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失望模样,表情怪异又荒诞。

“所以,你还是要向着她?好,念在你我一场情谊的份上,我成全你,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政哥......”

她眼也不眨拔出匕首便要朝着杨卿生胸口捅去——

【解开了!宁宁!】

小海棠声音响起的瞬间,谢长宁用发簪挑开了绳子,双手的束缚消失,她来不及在意手腕的痛楚,握紧绳子起身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