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把她手上的胡萝卜叼走,吃得倍香。
时辰也不早,谢长宁拍了拍手,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回房休息。
没想到房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小麻雀!”
谢长宁闻声看去,是无意这个‘檐上君子’。
谢长宁环顾四周,指了指自己:“叫我吗?”
“你不就是宸王养得小麻雀,整天叽叽喳喳的?”无意抬着下巴逗她,月华落在他的银制面具上,狰狞的面孔恐怖瘆人。
谢长宁反问:“我是叽叽喳喳的,那二狗哥你是什么?汪汪汪?”
“我?我是......”无意摸着下巴,突然纵身一跃从房顶跳了下来。
黑影一闪而过落在她面前,那张鬼面逼近,面具下他气势十足地喊了一声:“嗷呜——叫的狼!怕不怕?”
“......”谢长宁眨了眨眼,撇过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无意一怔,后退着拉开距离:“笑什么?”
“笑你好可爱。”
“......”
面具下少年的脸一热。
“可爱这个词你还是用去夸你的蠢驴吧。”无意敬谢不敏。
谢长宁笑吟吟地盯着他:“这几天都没见你,怎么今天又出现了?”
“顺路来和你道个别,我可不像你游手好闲,整天和男人卿卿我我。”
谢长宁不满地反驳:“哪有整天和男人卿卿我我?”
“谁知道呢,我又没整天关注你。”
谢长宁抿着唇瞪他。
无意笑道:“这里终归不是我家,我总是要离开的。”
巧了,她也总是要离开的。
谢长宁问他:“你要去哪里?你家又在哪里?”
“去哪里?天涯海角不知去路,不记来路,四海为家。”
他说得云淡风轻,语气甚是潇洒。
“那如果我想见你的话,去哪里才能见到你?”
无意一愣,他思忖少许,猝不及防凑上来,谢长宁对上他幽静的双眼,一时被其中深邃绞住。
他反问:“想见我?你为什么想见我?说不准日后再也见不到了,也说不准你见到我根本认不出我。”
“会的,会见到的,我也会认出你。”谢长宁信誓旦旦对他笑着。
那眼底盛着月华,波光流转,漂亮极了。
恰巧的一缕风,掀起了枝头的梨花瓣飘散,从眼前闪过,无意被她的自信惊得忘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