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不见,李鷇憔悴了不少,人也消瘦了。
本该是养尊处优的宸王殿下,可现在却与她初见他时变了许多,沧桑了许多。
她擦去他额前鬓边的汗,又将手巾用冷水浸湿,这次贴在他额前为他降温。
他虽是昏迷,可两道长眉缓动,眉心拧起不曾舒展,她要收手时被他握住了手腕。
谢长宁一惊,还以为他醒了。
他仍旧处于昏睡,只不过很痛苦并不踏实,指尖泛白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口中声若微风。
细听,是唤她。
“宁宁......”
“别走......求你......”
谢长宁:“......”
他意识不清醒,处于混乱中仍旧叫着她的名字,从分别至今不知多少个日夜。
念念不忘的唯有她。
谢长宁反握住他的手,掌心运起内力帮他缓解痛楚。
她不可能不走,她更不可能只留在他身边。
她永远不会是妥协的那一方。
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
......
一炷香后,房门被推开,云影和谨言闻声看去,谢长宁踏出门槛将房门关好。
“姑娘!七爷还好吗?”
谢长宁点头:“有萧神医帮忙解毒,应该会逢凶化吉。”
云影稍微踏实了些,见她走下台阶,他问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吩咐我和谨言二人便是,你陪着七爷就好?”
谢长宁摇头:“我不陪着他,他若是醒了,我来过的事你们也不要告诉他。”
云影二人面面相觑,顿感不解。
“姑娘这是何意?自打你离开盛京,七爷派了不少人寻你,这些日子七爷过得并不好,每日都想着姑娘。”
“七爷他时常夜半被噩梦惊醒,口口声声念着姑娘的名字。”
“脾气更是变得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近来情况愈渐恶劣,对姑娘思念到时常放空走神,常自言自语,人都魔怔了。”
谨言附和:“是啊,再这样下去七爷快疯了,姑娘您还要离开吗?”
谢长宁没有丝毫动摇:“别拦我,也别告诉他我来过,否则这一辈子我都不再见他。”
“这......”云影和谨言进退两难,见她坚决深知劝说无用,而云影又不敢擅自动手强留她。
谢长宁交代完就离开了。
回轻音苑的路上她若有所思,询问小海棠袁谌在何处。
如今李鷇在风云庄内受伤,此事已传到温松龄耳中,魔教中人在正道眼皮底下伤人实在是不将武盟和风云庄放在眼里。
此事眼下虽然并未声张,但风云庄四处都有武盟弟子巡逻,加强戒备的同时防患于未然。
【你要见袁谌吗?他会来找你的。】
谢长宁确实想见袁谌一面,听小海棠这么说她就回房守株待兔了。
......
如小海棠所言,谢长宁很快就如愿了。
晚时萧殊同被温庄主请去了,像是有要事相商,谢长宁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