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劝告的话,谢长宁左耳进右耳出。
她未有半点回应,沈南欢也没再说什么。
他如今对她而言什么都算不上了,她的态度已然表明了一切。
他连靠近她都是奢求。
秋风寒凉,千疮百孔的心被风吹进,只有悲戚。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两厢无言,院中静谧。
她在平静中入睡,他默然注视她。
这双眼看过春花秋月,看过四季轮转,看过红尘繁华,也看过世态炎凉。
浮世三千过眼如云烟,唯她是情之所钟。
她在眼中,世间便在眼中,所见皆为绝色。
她若不在,世间黯然,了无生趣。
她是他毕生所求,情之所在。
他对她的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半分,比这天下间所有的人都要爱她。
他无愧于任何人,唯独她......
他该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
他不惧生死只怕她不再要他了。
只是想着浑身上下的血液便好似都在倒流,分不清哪处在疼,疼得他窒息。
心绞成了一团,肝肠寸断的痛蔓延至全身刻在了每一根骨头上。
不论她原不原谅他,余生他都将会在这种自责与愧疚中苟延残喘。
不得善终。
......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渐沉。
沈南欢魂不守舍,双目空洞黯然,她睡梦中并不安稳,眼瞧身子一歪栽倒,他几乎是本能,眼疾手快地起身扶住了她。
她蹙眉像是被吵到,他稍作犹豫后在她身旁坐下,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她的头抵在左肩,他眉头一紧,强忍着痛楚没发出声响。
那肩头的剑伤被他牵连的一日比一日严重,昨晚被袁谌一掌打来,已经快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了。
萧殊同嘱咐过不能再乱来了,稍有不慎怕是整条胳膊都要废了。
剧烈的痛宛如骨头被敲碎,细纹密密麻麻裂开在臂骨上攀爬,疼入骨髓,他冷汗涔涔却连吭也不吭一声。
只怕吵醒她。
“......”谢长宁呼吸着久违的熟悉气息,隐约间还嗅到了血腥气。
她闭着眼,有所察觉但故意不为所动,更甚的调整姿势让自己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