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此门,咱们就算入了京城了。”
被杏儿惦记的元珤一行在城门下排队,听闻此话纷纷掀开车帘看去。
城墙蜿蜒数里,巍峨高耸,隐约可见城内一二寺庙尖端。
城门楼下,林立着一二铺面,带着京腔的吆喝声混着嘈杂人声一同传来。
略看过几眼便觉无趣的蓉姐儿刚要放下车帘,身后车马内的求饶声清晰入耳。
“大哥,段郎还等着我呢,快些放我回去吧,自小你最疼我了,难不成你想我恨你一辈子!”
“当日情景你莫不是忘了不成?”
听到厉声质问,刚带着娇嗔、委屈又含着怨气的求饶声停顿半晌,最后化作高盛顶撞。
“若非他被突然流放,家人皆不在身边,身子骨又弱,不然怎么会将我送他的那些东西白白与那些官差,段郎那也是迫不得已。”
“大哥,流放之路难行,宁古塔更是苦寒之地,你就让我去……”
“迫不得已?呵,你可知他离京前做了些什么!”
“无论做什么,段郎都是因为太过爱我,又因我们之间身份太过悬殊,大哥,你不会懂这种感情的……”
听闻争执,蓉姐儿好奇刚欲探头出车窗,便被李夫人喊回原位。
不同于蓉姐儿的摸不着头脑,一路嗨玩的元珤不过一句便听出二人身份,更何况那一抹浓郁的黑气牵绊。
正是当日去府城路上遇到的左相府的大公子与大姑娘。
顺着车窗落下的余光,元珤一眼便看到那浓郁到溢出车外的黑气,捏起一块糕点。
衮州府内只遇见一个柳香雪,虽有些微感应,却不是元珤当初所料那般。
现今听着兄妹二人为一个流犯争论不休,言辞间提到当初此人用其闺阁女子之物贿赂看守官差,深知当下对女子虽宽容,却并未宽容到如此地步的元珤听着沈家大小姐的回话。
不禁琢磨那姓段的男子是有何等手段,能将一个相府千金迷惑至此。
便是闭目,都能感觉到身后透着一股阴寒之气。
元珤咬一口手中糕点。
争吵声依旧,马车缓缓驶离。
随着驶过城门,激烈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不等想些什么,刚驶出没半里地的马车被热情的中年男子拦住,“敢问车上可是从衮州府临县来的李家夫人?”
伺候在李夫人身边的嬷嬷快速下车,不过两句便认出来人,正是李夫人在京任职的二哥府上经年老仆。
“家里老爷、夫人一早就盼着,日日遣人在城门处等候,可算是把两位姑太太给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