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江淮的事不可能瞒她一辈子，他也没想瞒她太久。

可她回国后，看到她和楚均然相处时那么开心，没有任何顾虑，他又私心想让她再晚一些知道，让她能多开心一段时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痛苦、压抑。

得知真相，联想到刚才听到的话，温宛心里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只能张嘴喘气。

“别再帮我做什么了，我还不起。”

本以为雁山的事情后，他们之间就两清了，可她现在才知道，他为了她做了太多，他们根本两清不了。

“你一定要和我分得那么清楚么？我从没想过要你还。”

温宛信，如果不是今天这些事都被捅到她面前，他是没打算让她知道的。

正因为如此，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陆司衍看到她满眼的愧疚，只觉得喉咙发哽。

现如今她看向他的眼神里，除了愧疚和心疼，再无爱慕。

温宛知道她的话改变不了他的心意，毕竟是和她有关的事，还是主动跟他讲，“我不知道那件事和叶倾颜有没有关系，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你的声音，李柏文也没有跟我提到过什么。”

李柏文唯一一句叫她印象深刻的话是——“看在你对小柔伸手相扶的份上，我留你一条命。”

以前她没深究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今天她懂了。

李柏文原本的计划是把那炸弹绑在她身上的。

如果他没改变计划的话，她应该和江淮一样躺在医院里。

不，她甚至没有躺在医院里的机会，应该直接和那间废弃的屋子一样碎成一堆了。

想到那副场景，睫毛抖了抖。

一只大手及时揽住了她，“怕吗？”

温宛摇头，去救她的人或殒命或重伤未醒，可她却好好的。

巨大的负疚感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或许我不该活……”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压在唇上的手指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