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了我家小宝之后就一直发热，老是说自己肚子疼。一开始家里人说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可昨日开始她便神志不清，身下有血，我找了许多郎中，可……他们向来是不看女人的病的……”

妇人生育后发热的确不是什么大事，通常三四天便会好，可若是伴有腹痛、恶露等症状，那便很危险了，也许是要人命的病。

待来到陈家，周柠便被挡在外面。

只见那老妇人手里攥着豆撅子，只拧着陈力的耳朵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不过是妇人的事，你为何非要花这冤枉钱呢？”

陈力无力反抗，只跪在老妇人面前哭：“娘，雪娘是为了生小宝才生病的，她……她都要死了。”

老妇人说道：“生死有命，她死了那是她活该，你见谁家妇人生孩子不是过鬼门关啊？当初我还是看她是铁匠的女儿，好生养，才让你娶她的，早知道，就让你娶那个杀猪匠的女儿了。”

不是，生死有命是这么用的？

周柠冷笑一声：“你个毒妇，现在你拦着我不让我给你儿媳看病，就是在害她性命，我看你印堂发黑，嘴唇发紫，也就是个短命的人罢了，老不死的，真不要脸。”

周柠说话刻薄，说出的话也是气死人不要命。

说着，周柠拿出自己捡的石头子，往老妇人的膝盖上弹。

这一下子，老妇人直接“哎呦”一声，跪在周柠面前，膝盖肿胀，长跪不起了。

“娘，娘，你没事吧。”陈力忙去扶老妇人。

周柠拽着陈力的衣领子就走，说道：“你娘子在哪个屋子，快带我去。别管你娘了，她没事，过一会就好。”

陈力虽对周柠有些怨言，但人家小姑娘说的没错，娘子还等着救治呢，便指了指旁边的牛棚，说道：“随我来。”

周柠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牛棚，牛棚中间用墙分开，左边是人住的地方，右边是牛住的地方。

这哪里是屋子，简直是牲口住的地方吧。

周柠一进屋，便能闻到血腥味，屋子里昏暗，她都有些看不清楚床上的女人。

“雪娘，我找了一个郎中，你放心，她肯定能治好你的。”陈力握着雪娘的手说道。

雪娘躺在木板床上，被子潮湿不堪，周围还能看见老鼠的痕迹。

这要是能不生病才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