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曹操是没有背景的寒门,他需要获得当朝高官、名士的好评。
例如桥玄、蔡邕等人。
获得好评后,他回到家乡,地方官才会顺水推舟“举孝廉”。
如果不幸获得差评,一辈子都会受到影响。
蔡邕这样的名士经过郡县,一定会有无数的读书人争相表现、讨好,渴求获得一两句优渥的评价。
这就是“养望”。
没有名士的评价,孝廉没有名声,一般人是不敢轻易举荐的,会被批判“任人唯亲”等。
寒门、庶民要走完流程,比遭天谴还难。
曹操旁征博引,彰显了深厚的儒学、道学,蔡邕都为之惊悚动容。
他不禁做直了身子,摆出凝神倾听的姿态,和曹操同等交流。
曹操言谈侃侃,如有神助,且又姿容俊逸、风度不俗,深得蔡邕的推崇。
宦官当政,大汉处于最混乱、最动荡的时代。
蔡邕这样的大儒,一直在寻求着拯救江山社稷的办法。
思想的痛苦、折磨,让他心力交瘁。
他曾和桥玄一次次地探讨,憧憬着先秦时期诸子百家的局面。
无不是光芒万丈,前无古人!
拯救大汉的办法,或许就潜藏在这些先贤的思潮中。
曹操第一次展露“玄学”的风采。
平等宽容的环境。
严格的逻辑推理。
精致的言词。
美丽的仪态风度。
蔡邕全身心地投入,除掉各种利益、彼此身份、最终目的等。
没有现实的羁绊,不同志向者的阻挠。
蔡邕真切地获得了精神上的享受、满足,主宾二人彼此交锋,反复争辩。
“既然‘无’为根本,‘有’为末端,为什么圣人孔子不肯言‘无’,而老子却反复阐发’无’?”
蔡邕精通儒家经典,对老庄之学大致地涉猎。
面对曹操融合了儒、道两家的“玄学”,有些招架不住。
“圣人体‘无’,‘无’又不可以训,故不说也。”
“老子是‘有’者也,故恒言其所不足。”
曹操目光如炬,慷慨陈词,阐述着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他的玄学侃侃道来,雄辩滔滔,胸中酝养着浩然之气。
蔡邕思路清晰,言简意赅。
他以儒学为基,引经据典,都是严密的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