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请坐。”
“老夫等你好久了。”
郤俭趾高气昂,完全没有作为“下属”的自觉。
“朝廷等郤刺史的交待,也等好久了。”
曹操袖袍鼓荡,径直坐在郤俭对案,深重的威压让郤俭僵在原地出神,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不知孟德所说的交待,是什么?”
郤俭一出声,所有视线都投了过来。
在场众人都知道,益州只能有一个声音。
眼前这两位,似乎谁都不服谁啊。
“賨民作乱,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曹操坐定,锋芒毕露。
他的声音不亚于一道天雷,益州官场为之震动。
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沉默着,齐齐望向高位,他们对职务最高的郤俭寄予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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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件事,老夫也有一定的责任。”郤俭妥协道。
曹操显然不够满意,只是沉默地望着郤俭。
“老夫是益州刺史,朝廷要降罪,都是老夫的罪过。”
曹操一诈,郤俭的阶级局限性就展露出来了。
鸿都门学出来的家伙,手段都很粗糙。
和传统的士族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那些老狐狸绝对不会轻易认错,能推脱责任肯定使劲推脱。
郤俭刚说罢,堂内一片喧嚣。
“刺史守护三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朝廷派遣了御史中丞处理这件事,郤刺史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堂内的人七嘴八舌,为郤俭说着好话。
郤俭再次神气起来,可惜好景不长。
曹操威严的目光,紧紧地望着郤俭:
“御史中丞萧瑗死了,他死在了益州。”
所有官员呼吸,瞬间都变得急促。
曹操没有咆哮如雷,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三句话,阐述了事实,就让所有人体验了一把上官的威压。
“御史中丞萧瑗是板楯蛮杀的,孟德要追责,也是找板楯蛮去。”
郤俭硬着头皮,和曹操刚了一回。
“刚才说了,板楯蛮作乱,是谁的责任?”曹操诘问道。
郤俭愕然惊住,他正出神地想着什么,忽然有属下闯进来,火急火燎地在他耳畔汇报:
“司隶校尉的部下夏侯渊,试图接管郡兵。”
郤俭目光喷火,又死死地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