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白不愧是鲁地大汉,很快便适应了烈酒,几口下肚,只辣的满脸通红,汗如雨下,还在直呼过瘾。
其实康伯多虑了,对于刘病已而言,差不多有六十度的高粱酒,可不是他们几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能够承受的,所以尽管酿造,却一直敬而远之。
吃火锅嘛,还是喝啤酒一类的发酵酒更合适一点,再配上大豆压榨的植物油油碟和蒜(西域传入华夏),在如今这个时代确实当得起人间美味四字。
“刘兄弟若是能开一家酒铺,日进斗金绝不是问题,别人不说,汤某每年至少买上此酒千壶。”
“可惜了……”没来由的刘病已便是一声长叹。
“可惜什么?”汤白并未喝醉,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史丹先前说的那番话并非是挑衅,而是真的味同嚼蜡。
吃了这么一顿,汤白已然决定照葫芦画瓢也来一个这样的火锅,只是这酒。
这年头没什么知识产权,但是此等酿酒之法必然是秘方,秘方可是能当成传家宝,一代传一代的,他哪里能厚着脸皮索要。
刘病已苦笑道:“此酒酿酒极为不易,而且靡费粮食甚多,汤兄所说,在下也曾想过,可一想到这天底下还有那么多食不果腹的百姓,一想到灾年之时,那饿殍遍野的惨景,如何还能硬下心来糟践粮食来酿酒。”
汤白沉默,韦屠却顿时肃然起敬,他从楚地而来,这一路上见多了衣衫褴褛的饥民,所以更能体会刘病已这番话中的怜悯之心,而汤白本身就是土豪,自幼就迁到了阳陵邑,长安富庶,自然感触不深。
“刘兄弟大义,韦某敬佩。”韦屠起身,深揖一礼。
刘病已还了礼道:“二位乃是有名的豪侠,在鲁地、楚地乃至关中都拥有莫大的名声,然而在刘某眼里,侠者可分侠之小者,也有侠之大者!”
“未请教?”汤白和韦屠同声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