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知道桃心是为了她好。
桃心为她拢了拢披风,说:“夫人,您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多抹点香粉,别叫二爷看出异常,二爷那边奴婢去说,奴婢让他再等等。”
“桃心,谢谢你,我都明白。”这些道理,没读过书的桃心都知,易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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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晋渊对她百般撩拨,千般示好,易欢从不敢当真。
易欢冲着她笑了笑,她说:“不守妇道这四个字,自古以来对女人来说都是极重的。”
妇道是什么?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将女人束缚在宅院里的枷锁。
“你去大堂通知郎君,我稍待片刻就到。”易欢吩咐道。
“是,夫人。”
桃心离开后,易欢脚步微顿。
早春的凉风往她身上一吹,脸上和心里的那股躁意,便彻底散了。
晋渊是男人,是皇帝,晋渊能玩,也玩得起,而她不行。
*
大厅里,林青裴负手而立。
他已经在此地等了两个时辰了,前所未有的耐心,自打他将易欢娶回府后,好似都是易欢在等他。
娶她的头两个月,他整日待在顾小娘那边,易欢的凝萱堂没进过几次,他记得刚成亲那会每回晚膳易欢都会叫下人去请他一道用,他不去,桌上的便菜热了一次又一次。
有一回,林青裴回来的迟了,顾初雪已经睡下了,他便想着来凝萱堂瞧瞧。
一进门,便看到易欢守着一桌子冷菜,一只手支着额,已经困的睡了过去。
林青裴唤醒她,问她为何不提前用膳?
易欢说了句:“夫君尚未用膳,妾身怕夫君回来吃不上一口热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她生辰宴那日,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等他到半夜,未能等来,在子时之前,将那碗已经坨了的长寿面一口一口吃了。
而彼时的他正溺在顾初雪的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