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铭双目通红,声音也跟着打颤。
“我讨厌边境的沙土!他们抢走了我的爹!让我自小过着没有爹一样的日子!甚至就连我爹也是死在那儿的!我连最后一面都没瞧上!”
易欢道:“去试试吧,试试沙场究竟有何魅力,让你父亲宁愿不归家也要守着那三分地。”
易欢将手上的帕子递给他,说:“莫要再哭哭啼啼,你父亲在地底下会笑你的。”
易铭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
他破涕为笑,道:“我体格好,你指望我拿个文状元回来,确实不如让我去考个武状元。”
“姑母,我会认真考虑的。”易铭满脸郑重道。
易欢欣慰的瞧着他。
“我只望你能有出息,能在这世道安身立命。”
易铭笑了,他公鸭嗓也显得不那么刺耳了,说:“姑母你瞧着好虚弱,真的不要紧吗?”
易欢知晓自己这大病一场,是因为从前过的不如意,心事重。
如今病一场便也就好了,积压在心中的那些往事,好像也没有那么的沉重了。
“不要紧,少操心,即便你日后要入军营,书也要好好读,我兄长、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不是个文盲。”
“姑母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不会不读书的!活到老学到老嘛。”
易铭离开藏春园的时候。
正值晋渊下朝,早朝一结束,晋渊便往这头赶,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穿着那件玄黑的绣着金龙的华服。
两人在小道上撞了个正着。
晋渊看着易欢这不争气的大侄子。
大侄子也呆呆的望向他。
晋渊挑了挑眉。
易铭顿时尖叫一声:“是你!蒋大哥!”
易铭对赌场那日发生的事印象深刻,尤其姓蒋的,此人有着一副极好皮相,叫人见之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