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母亲,何弃我

那医官诊完脉,回身对着沈晚一揖,“殿下,昨夜一剂猛药下去,按理说今日就算不醒高热也该退了才是,只是我观他气血紊乱,像是个惊了心魂。”

沈晚立时蹙眉,“惊了心魂是何意?”

“人一病便虚弱,一旦虚弱内心深处一些痛苦的事便越容易被唤起。如今看来,这位殿下他恐怕还需再施一针,将心里梗着的淤血吐出来方才能醒。”

沈晚立马问道:“可是有什么风险?”

“风险没有,只是若这一针施下去若再无用,那恐怕便是醒不了了。”

沈晚不由一惊,踉跄着后退一步。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了?

明明前一天他还在问自己,为他做的面呢?

沈晚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萧越死了,她凄惨的结局可以从根本上被改写。

可放手不管,让一个刚过十八岁生辰的少年就这样死去,她做不到作壁上观。

沈晚阖目摇了摇头,“那便快些施针吧。”

她偏不信,这人会就这样死去。

那医官的手捻着银针,分别从额角与心上几寸缓缓刺探入肉中。

在最后一根针没入血肉时,榻上的人忽然剧烈地咳起来,而后一大口血从口中涌出,将苍白的唇染成触目惊心的殷红,眼皮却还是紧紧闭着,没有任何苏醒的症状。

沈晚见状,声音中带了些自己也不易察觉的颤抖:“医官,他...”

那医官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殿下放心,此乃淤血,排出体外就说明没什么大碍了,再灌下一副药,就能退烧了,只是一时间人还醒不过来。”

沈晚心中巨石落地,长长吁出一口气,看着萧越紧蹙的眉眼,沈晚不由慨叹起来,怎么有人三天两头就要去鬼门关创一遭的。

药端来时,仍旧飘溢满屋苦涩,虽未曾尝到其中滋味,沈晚也直直皱眉。

“春夏,备一碗热水,再将那包桂花糖拿过来。”

因为萧越还没醒,喂药若是喂得太急,便会顺着嘴角淌下,起不到什么作用。沈晚耐着性子一次只用小匙取一点,慢慢地给萧越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