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榻上起身,赤着脚在殿中狂奔,一路跑到外殿的桌案前取了纸笔。

她近乎疯狂地写——你没有做错阿越,只是你一碰我,我就会觉得很痛。

每写一个字,她心中的痛感便愈发明显。

萧越立在案前,看着在纸上画着连不成字符的沈晚,心中疑惑更甚。

沈晚看着对她书写的文字毫无感触的萧越,手脚已经冰凉一片。

她将那张纸放到了铜镜旁。

镜中倒影中,那纸上是空白一片。

良久,沈晚无力地扔下了纸张,她抬头,目光近乎绝望地穿过菱花窗。

狗老天啊!

为何如此?

何以如此?!

明明她才和她的阿越互通了心意。

看着跌倒在地,仿佛被抽去灵魂木偶一般的沈晚,萧越感觉心口被扎了一刀。

可萧越每靠近一步,沈晚的心脏便疼一分。

她的浑身渐渐开始发凉,仿佛感觉到死亡的逼近。

不行,她不能死。

沈晚无力阖上双眼,将头偏向一边。

“出去…离我远些。”

萧越的脚步一顿,他喉中滞涩,几度张口才颤抖着说出话来。

“好…”

“我…我先出去。”

“我没唤你,你不要来。”

“好,我应你。”

萧越心中阵阵揪疼,他有些颓然的转过身走出殿外。

良久,殿中寂静一片。

沈晚扶着书案起身。

她跌跌撞撞迈向梳妆台,看着那方铜镜,沉声问道:“是你?”

系统:什么是我?

系统:你到底怎么了?

沈晚苦笑一声,“原来从前我有些梦是预知梦。我昨日又做了新的预知梦。”

系统:预知梦?

“梦里,他不但会厌弃我,还会杀了我。”

“而且现在只要我表露对他的爱意,哪怕只在心中想,也会让我遍体生痛。”

寂静良久,系统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系统:可这太过奇怪?!我明明才是可以操纵这个世界的人,我方才却无法书写成字改变此事。

沈晚摇摇头。

“也许是我执意逆天而行,所以我得到的,总会被收回。”

沈晚兀自笑着,眼角的泪蜿蜒而下,她的身躯缓缓滑到在地上,纤瘦的身影如一株折断的枯荷。

“可笑我还慷慨陈词,说我想要一探南墙。”

“原来我连走这条路的资格都没有。”

“错的便是错的。”

“这就是我的命,总是如此…一直如此啊…”

“可笑…可笑啊沈晚!”

妄图幸福圆满。

总是在离幸福一步之遥时,眼睁睁看着这狗老天,残酷地将她所要得到的东西收回。

沈晚苍白的指尖拭去眼角泪珠,将贴在脸颊上的青丝别到耳后,凄婉一笑。

“哈哈哈…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