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叶见势不妙,忙命令跪着的女子先退出去,而他自个儿也乖乖守在了门外。
屋里只剩下他二人,伏慎坐在床边打量着这间屋子,冷声道:“你若是想走也没人留你。”
“我要去并州。”桓辞喃喃道。
伏慎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轻声道:“蒲州的官兵正在严密搜查,你现在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桓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忽然想到,面前的人是宗政渊提拔的,让她去京城的主意也是他帮着出的。现在父亲已经如他们的愿被除掉了,可帮凶却救了她,这实在太可笑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她厌恶地推开男子的胳膊。
伏慎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屋里一时陷入令人尴尬的寂静中。
桓辞一直低垂着眼不去看他,可男子极具压迫的视线让她心里发毛。
“我想歇息了。”她低声开口道。
可男子仍旧紧盯着她,没有一点儿要出去的意思。
“请你出去。”桓辞瞄了他一眼,轻声道。
“这是我的地方。”男子的声音分外低沉,竟使得桓辞汗毛直立。
“那你待着吧。”
桓辞撑着胳膊就要下床,眨眼间便被男子拦腰截住。
“放开我,你个畜生。”她恶狠狠道。
伏慎傅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道:“别闹了。”
“我什么时候闹了?”桓辞哽咽道。
不过短短几天,一切都天翻地覆了。是她接受了宗政彻的示好,是她帮宗政彻牵上了父亲这条线,她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伏慎看着她从呜咽变为嚎啕大哭,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屋外的扫叶一直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此时也因女子的悲恸而动容。
得亏她知道的事还不算多,否则还不知会成个什么样子呢?昨日三爷就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救了她,如今太子已经起疑了,幸好京城乱作一团,他也无暇顾及此事。
屋子里头,桓辞已然哭累了,只是抱着伏慎不停地抽泣。男子胸前的衣服竟被她的眼泪沾湿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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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苦闷终于发泄出来了,她觉得畅快了不少,心里也不像先前那般堵得慌了。
她从男子怀抱中钻出来,赫然看见了被她弄皱的衣裳,脸上浮现出两片红晕。
“我要睡了。”她急忙钻进被子里,倒头朝里面躺下。
等到男子慢慢离开的脚步声响起时,她这才松了口气。
白天睡得多了,如今她毫无困意,闭上眼也不过是胡思乱想。
这时,门忽然响了一声,一阵饭香钻入鼻中。
桓辞早便饿了,连忙坐起来看向来人,原是兰馥端来一碗面。
她默默看着女子搬来一张矮几放在她面前,又将那碗面端到矮几上。
“是给我的吗?”她轻声问道。
兰馥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多谢。”桓辞朝她得体的笑笑,伸手接过了她递来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