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觉得这粉末实在可怕，不敢多配，只照着夫人给的那些量，配了一份。”

全乐说完，半天都不见兰笙说话，不由得担心，是不是事情办得不合主子的心意。他见兰笙脸色阴沉，不敢再说，也不敢多问，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等着主子再做吩咐。

兰笙很冷，初听董嬷嬷说起这粉末的事，她只是觉得理所当然、无可厚非，可是听完全乐的回话，兰笙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言说。皇帝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这粉末，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如果如实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皇帝，那么佟妃会遭遇怎样的责难就可想而知了。可是，如果她不如实禀告，一旦皇帝也像她一样做了安排，那么她就会失去皇帝对她的信任。到此刻，兰笙始知自己拿到了一个多么烫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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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来，湖面上荡起层层细波。兰笙回过神，她让全乐站起来，夸赞了他两句。这孩子虽然面像稚气，但是办事还算牢靠，与他哥哥一起，互相弥补，确实是得力的人。

兰笙压抑着心底涌起的寒意，起身往湖岸上走。全乐跟在后面，见主子心情不悦，便想说些热闹让主子换换心情。

“夫人，哥哥在外面听到些事，觉得挺有意思，奴才说给您听听？”全乐小心翼翼地紧跟了两步。

兰笙失笑，自己果然是藏不住什么心事，竟然连个奴才都瞒不住。“说来听听吧。看看坊间有什么趣闻。”

“这趣闻也不算是坊间的，说的都是宫里的人和事。民间盛传，宫里出了个艳妖，专门从年轻漂亮的宫女身上吸髓取血，增强法力。宫里已经有十几个宫女死在艳妖手里，死状惨不忍睹。宫女害怕被艳妖看上，每天都要在脸上涂上一层厚厚的炉灰才敢在宫中行走。现在宫中的炉底灰都不够用了。”全乐讲的惟妙惟肖，好像真看见宫女往脸上抹灰一般。

兰笙听了，忍俊不禁，心情确实轻松了一些。怪力乱神之事总是能引发百姓的追捧，也不知大家看的是神怪的笑话，还是皇室的笑话。炉灰抹脸的传言倒给了兰笙一点启示，她既然要做皇帝的臣子，不就是拿了炉灰抹在脸上来躲避圣宠这只艳妖吗？反正脸已经抹了，还顾虑那么多做什么？她是皇帝的臣子，只要尽心尽力为皇帝做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