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笙不知道钱润的腹诽,她一门心思在宫人的回话中搜寻着她想了解的事由。益和园的宫人确实更谨慎一些,到底是在御前服侍的人,心眼子都系在了脖子上,言谈举止间皆是避忌。
储扬是在最后进来回话的。请安过后,他恭顺地垂首而立,等待问话。
听到这个稍显熟悉的声音,兰笙略微回了回神,“是你啊。倒是把你忘了……”
储扬答道,“请娘娘示下。”
兰笙略一思忖,问道,“南妃娘娘去益和园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储扬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他在那个晚上的见闻,他的话和南妃所言没有太大出入。再次听来,兰笙心中还是不免感慨。
“第二日发生了什么事?”兰笙对琪茹公主的出现最为关注,可惜,从之前那些宫人口中得到的消息非常有限。
“回禀娘娘,第二日发生的事略有曲折,望娘娘听过之后可以三思而后行。”储扬沉声说道。
南妃肃然离去后,皇帝心情不虞便独自歇下了。第二日早晨,谢制仪服侍皇帝晨起洗漱。期间两人低语了几句,谢制仪就垂泪告罪退下了。皇帝的脸色晦暗不明,未再传唤其他人,连早膳都未用便去上朝了。
不久,渝嫔派人带了司刑监的掌事一起到了益和园。他们直接传唤了谢氏,指斥她以下犯上,冲撞了南妃娘娘,所以要施以刑罚,打二十板子。谢氏跪下认罪,哭了起来。恰逢此时,琪茹公主来到了益和园,见到谢氏哭得悲切,就过问了几句。
听闻谢氏冲撞了南妃,琪茹公主面色一凛,冷声呵斥了谢氏一番,指责她不懂规矩,不能自律其身。训斥完,琪茹公主转首向司刑监的掌事求了情,说谢氏毕竟身出名门,与旁的宫人不同,二十板子的刑罚太严重,打上十个板子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琪茹公主还低声叮嘱了两句,她让掌事不要太较真,十个板子要掺着假去打。见掌事称了是,琪茹公主就去了偏殿等待陛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