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桢忍不住掩面叹息道:“我连考了三次乡试,每次都未中,说实话,还挺心灰意冷的。继续留在京城吧,花销甚大,回乡去吧,又有些不甘愿。当初离开家乡的时候,那是夹道欢送,以为从此就平步青云了。谁料竟会连乡试都考不中,也确实有些无颜面对父老乡亲。”
闵悉拍拍他的肩:“贤弟不必气馁,每个人的机缘不同,可能只是你的机缘未到罢了。”
赵士桢点头:“或许吧!”
“赵兄那一手字是如何练就的,真是矫若游龙。”云霁把话题岔开,说点让对方振奋的。
赵士桢道:“那是自幼跟随祖父练的。先祖善书法,受世宗赏识,曾经官至大理寺副,书法也曾名动一时,我跟着学了些皮毛。”
云霁突然想起来什么:“令祖父可是赵公性鲁?”
“正是!”赵士桢意外看着云霁,“云兄竟然知道家祖?”
云霁说:“赵公与我外祖父交好,外祖父收藏了不少他的字帖。我也曾临过。”
闵悉明白过来,原来这赵士桢也是个世家子弟,等等,他好像在哪儿看到过关于赵士桢的描写,他曾经搜过明朝热武器的发展情况,好像有个火枪专家,就姓赵,善书法,不会吧,真的是他?
闵悉按捺住有些激动的心情:“原来七哥与赵贤弟竟还是世交,真是难得的缘分!为这缘分,那是要碰上一杯的!以茶代酒!”
菜还没上来,三个人便举着茶杯碰了一下杯。
刚好云霁也懂书法,两人便以此为话题,聊了起来。
这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结账的时候,闵悉拉着赵士桢要走,赵士桢死活要结账,不让他结账,就是看不起他。最后拗不过,还是让他结了账,当然掌柜的还是给打了八折的,毕竟是老板的朋友。
因为喝得有点多,赵士桢的酒量不好,走路都有些打晃。两人便把他送回国子监,像赵士桢这样的外地监生,在国子监里是有宿舍的,通常是四人一间。
不过他年纪大了,在京多年,已经从国子监搬出来许久了,在国子监外的胡同里租了间房,还有几个同窗在同一个院子里一起租房。
闵悉和云霁把人送回住处,赵士桢已经迷糊了,好在之前就说好了是几号胡同几号院。胡同窄小,马车进不去,便停在外面的街上,闵悉和云霁一人一边,把人搀扶进小四合院。他们进去的时候,正赶上有人在院子里做饭,锅中烧得是油烟滚滚,那人见到赵士桢回来,急忙问:“常吉兄,字儿可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