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盛景安见晏东凰没出声,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羞耻和隐忍,“奴愿意侍奉陛下。”
奴?
晏东凰转头看向孟周。
孟周躬身道:“内廷总管公公说盛公子尚未有正式名分,在陛下面前自称奴是本分,除非陛下特赐恩典。”
晏东凰靠在榻前,面前的茶案上摆着两道甜品,看起来精致又美味。
她手里端着茶盏,姿态懒散,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殿内一片静寂。
盛景安就这么跪在地上。
内廷这一个月教他服侍陛下的规矩很多,他们说要主动,要温顺,要妖娆,还要让陛下心疼。
那种耻辱且刻骨铭心的教导过程,足以让盛景安终生难忘。
然而真到了晏东凰面前,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如内廷总管要求的那般去做,他做不到。
晏东凰此时跟他一样的想法。
如果今日换做其他任何一个貌美男子,她或许都有兴致跟对方下棋,聊天,聊聊对家国政务的看法,或者欣赏对方表演一番才艺。
唯独盛景安……
想到前世那个自私下作、卑劣无耻的男人,晏东凰此时只觉得倒胃口。
她垂眸抿了口茶,有些厌烦地开口:“让他回去吧,朕没兴致。”
孟周领命:“是。”
“陛下!”盛景安猝然抬头,眼眶发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奴心里是有陛下的,奴愿意侍奉陛下,求陛下给我……给奴一个机会……”
晏东凰神色冷冷:“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朕对你没兴致,你不是应该谢恩吗?”
盛景安心头一沉,莫大的屈辱在心底蔓延。
他心里骤然生出一股恨意,想到这一个月来生不如死的教导,名义上是教导,实则根本就是羞辱,没有一点尊严的羞辱和践踏。
他脾气终于忍不住爆发:“我也是世家公子,陛下让人羞辱我一个月还不够?非要我跪在地上求你,低声下气像蝼蚁一样受尽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