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后愤怒的眼神,寻夏一回头边便上初宁浓重的恨意,心中讪然不已,不禁涟涟落泪,她来不及拭泪,赶紧支撑着身体起身行礼。
初宁并不理会,只是冷冷道:“你得感谢是你腹中的孩子救了你一命,你只有安安分分地生下这个孩子,才有希望看得见将来。”
紫莲上前扶起寻夏,搀着她到内室床榻上坐下,夏无且上前为她诊脉,侍卫长则一直跟在初宁身后,寸步不离地守着。
夏无且把过脉后,起身向初宁回话。初宁向他瞥了一眼身后的侍卫长,夏无且立即心领神会道:“姑娘一直心神不安,此前一直服药调料,可昨日受惊极重,导致现在阳气不固、胎像不稳,小人需要立即为姑娘艾灸,否则可能胎儿不保。”
初宁道:“那请医师立即诊治,务必保住孩子。”
夏无且应诺,但他看了看侍卫长又躬身道:“臣医者无心,但侍卫长身为男子,在侧恐怕多有不便,还请到屋外回避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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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长有些犹豫,初宁便道:“我看这地方也实在不适合养胎,紫莲,你同侍卫长到外室四处转转,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注意的。”
紫莲答应着道:“还请侍卫长给带个路。”
如此侍卫长只得领命带着紫莲出去了,但仍留了两个侍卫在门口守着。
夏无且一边从药箱里拿出艾灸工具,一边小声道:“臣所说只是权宜之策,姑娘的脉象并没有那般严重。王孙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臣去一边熏艾。”
“多谢你。”初宁仍旧期盼着有一点点的希望,于是她坐到寻夏身边,小声问道:“就算是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相信。那份供状是真的?还是他们逼你的?”
寻夏没有申辩,只是泫然落下泪来:“是真的,对不起!”
初宁咽下熊熊怒火,紧紧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你的供状会坐实成蛟谋反的罪名!你会害死他的!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寻夏这才满目惊慌:“为什么?虽然我曾试图挑拨,但公子都并未动心!我昨天也是这样说的,都是我的错,我是韩国细作,但是公子他真的没有!”
初宁惊诧无比:“可是供状上写的是你怂恿成蛟谋反,故而他才勾结赵国谋反的!”
寻夏亦万分惊讶:“不是的,我也知道谋反不容易,我担心成蛟会出事,所以后来,我就不再与那边联系了!”
初宁实在难以置信:“那你为什么要在供词上画押?”
“我认不全秦国文字,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我怕他们伤害我的孩子。”寻夏绝望道:“他们说是照我的话写的,让我签…我就签了…我不知道那上面会这样写!”
初宁几乎坐立不住,就像是掉入滚滚江河里,费尽力气好不容易爬上了岸,一把浪来,又将她无情掀翻沉溺。
寻夏低声哭诉道:“初宁,成蛟真的不会谋反!他出征前还对我说等他回来,就带我会河东。你去告诉大王,那供状是假的!成蛟没有造反!”
初宁不想说出那难以启齿的话,大王一心想促成这个事实,说再多的话也是无用。她叹道:“已经来不及了,吕不韦已经赶往屯留,就算是大王动摇了,吕不韦也绝不会饶了成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