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根萝卜怎么这么难吃啊?不仅没味,而且还嚼不动……”
青登用像是摸顺狗毛般的温柔动作,轻轻地捋平总司的柔顺马尾辫:
“既然不好吃,就快点松嘴,好吗?我的腿真的很痛啊……”
……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闹得筋疲力竭的近藤等人,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一直坚守“绝不喝醉”原则的青登,在意识开始有些恍惚的时候,就及时地停下了举杯的手。
因此,他成了目前神智依旧保持清醒的那寥寥6人之一。
另外5个同样也没醉倒的人,分别是斋藤一、冲田光、阿笔、松井常与九兵卫。
“真是的……”阿笔扶额长叹,“又是只剩我们几个还能动弹。每次宴会过后,都要帮这些醉鬼收拾残局,真是有够烦人的……”
关于如何搬运烂醉如泥的醉鬼,青登、斋藤这些从不喝醉的人,无不积累了极丰富的经验。
一番手忙脚乱之下,近藤等人被逐一拖回房间,杯盘狼藉的宴厅总算是恢复了初步的安定。
青登将原田拖回“食客之间”,然后起身返回宴厅时,发现该回房的人差不多都已回房。
当下,仍留在宴厅里、仍未被拖走的人……只剩某女扮男装的小醉鬼……
“冲田君……”
青登神情复杂地“唉”了一声。
不出所料的,总司又喝多了。
这是总司的老毛病了……不碰酒则已,若是沾到酒水了就一定要喝到不省人事才罢休。
在总司划拳全负,连喝了7杯酒而醉到抱着青登的大腿当萝卜啃后,生怕意识不清的总司会再干啥傻事,比如又把谁的身体部位当食物来吃的青登,连忙把这小醉鬼移交给冲田光。
看着总司这副不体统的模样,冲田光在表示懊恼的同时,严声表示自己定会严加看管,绝不让总司再在今夜碰一滴酒。
可谁知,总司这妮子着实精得很。
她在不知何时稍稍清醒了些,趁着冲田光正专心欣赏原田左之助的“手不听脑袋指挥”的舞蹈时,偷偷地顺走了2瓶清酒。
等冲田光发现时,这2瓶酒已是空空如也。
这下,总司是彻底醉过去了,“呵嗝”、“呵嗝”地不断打着可爱的酒嗝。
此时此刻,青登双手叉腰,以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不远处的总司。
继焰火大会之后,青登久违地为这个时代没有智能手机与便携相机而感到深深的遗憾。
他真的很想把总司现在的模样给完完整整地录下来,等日后总司清醒了就翻给她看,让她好好地体验一波“黑历史被他人把控住了”是什么样的感觉。
“唔唔……嗅嗅!嗅嗅!”
刻下,只见总司以四肢着地的姿势,一边围着宴厅四处漫步,一边反复抽动可爱的瑶鼻,活像一条憨厚的柴犬——而且是正疯狂摇尾巴的那种。
“嗯……?”
倏然,她突然“嗯”的一声停了下来,鼻翼摇动的频率猛地大增,发旋上的一根呆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微微立起。
下一刻,她忙不迭地奔向……更正,是手脚并用地爬向青登。以宛如捧羽毛一般的轻柔动作,捧起青登脚边的一瓶还未开封的清酒。
“欸嘿嘿~”
总司露出幸福傻笑的同时,用布满酡红色彩的娇嫩侧脸反复摩擦酒瓶的瓶身,两只眼睛眯成了窄窄的缝
“找到你了~~呵嗝~”
一边说着,一边晃晃悠悠地抬起柔荑,准备将酒瓶的瓶口拧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忽地从其身旁伸出,将其掌中的酒瓶一把夺过。
“冲田君!你不能再喝了!”
“啊啊~橘君~还我~还我~~”
醉得连话都讲不清,语调变得软绵绵的总司高举双臂,想从青登的手里夺回酒瓶。
青登一脸无奈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并高伸手臂,将酒瓶举过头顶。
霎时间,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屹立在总司的面前。
总司这只“矮脚犬”,想从青登的手里抢东西……多少是有些自取其辱了。
“啊啊~还我~还我~~”
遑论总司如何奋力踮起嫩如葱白的脚趾;遑论总司如何将双臂伸长至最极限;遑论总司怎么像兔子那样蹦跳,在绝对的身高差面前,都是毫无卵用的无用功。
青登将酒瓶交到左手,总司就蹦蹦哒哒地蹦跳到青登的左身侧。
青登将酒瓶交到右手,总司就蹦蹦哒哒地蹦跳到青登的右身侧。
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溜了总司好几圈后,青登耐着性子劝诫道:
“冲田君,别喝了,瞧瞧你现在醉成啥样了,消停消停吧。”
青登的言辞情真意切。
“唔呣~~”
总司一只手扒着青登胸前的衣襟,另一只手配合踮到骨节都微微有些泛白的脚趾向上伸展至极限,不死心地想要去够那瓶都被青登举到与天花板平齐的酒瓶——很显然,她完全没将青登的话听进去。
像树懒一样将大半副身子挂靠在青登身上的总司,其吹弹可破的小圆脸与青登的鼻尖贴得极近,比五公分远,比三公分近,说是近在眉睫也不为过。都不用怎么集中精神,随随便便地就能将总司纤长的眼睫毛一根根地细数出来。
能清晰地感受到总司的呼吸,充满酒精气味的温润吐息,源源不断地喷到青登的脸上,明明酒精含量高得令人咋舌,可青登却神奇地并不觉得难闻。
青登的视线只在一瞬间和总司四目相对,然后很生硬地迅速移开目光,不敢再看总司。
青登很喜欢那种白里透红的颜色,而总司……她现在的脸蛋,恰好就是这样的颜色。
总司并不是那种但凡喝醉了,脸就会红得跟猴子屁股无异的类型。
不论喝得有多醉,总司的脸都只会蒙上一层玫红色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