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彼等筹谋一策,欲拉拢圈中翘楚,尤以参与影戏之主角,使之与己同担票房之保底,共分风险。
此等联袂之举,圈中俊彦似略有不利,然则此乃跃入新兴财阀之良机,若一二得逞,非但金帛盈怀,更能脱胎换骨,不再为任人摆布之徒。愚夫原拟循首途,乃最利最稳之径,惜其才略难承其志,遂择第三道而行。
王哲对此无所挂怀,若价不及己,任洪山财团独揽是项,若价超己,犹能获利,此乃尔之能事。待王哲宣示最终价码零点二时,众人皆瞠目结舌,竟是华艺出价至高,且与愚夫新立之宝唐影业并肩保底。具体约款虽不明晰,然愚夫此次确已倾囊而出。
贰拾叁亿捌仟万之价,亦属公允,唯需视愚夫之出资比重,必有溢价无疑,不然华艺何以携之同行,料是溢价五千至一万万之数。
所谓溢价者,即票房不足贰拾叁亿,亏损之责由弱势一方自承,超逾其数,方始两家均摊。如此,则强势一方风险降至最低,保全所得,此乃华艺此次愿携愚夫共进退之真意也。
大王曾未虑及此等新兴模式,今受启迪,犹如为光线新岁发展觅得最佳推力。不得不谓,华艺王氏昆仲于某些方面确是聪慧绝伦,脑筋极佳。
契约既成,送众人离去后,景对王哲面露讶异之色,问道:“愚兄竟能参与票房保底,且为廿余亿巨资,其胆量未免过于宏大乎?”
王哲不以为愚夫真愚,然对其财阀之路亦未多寄厚望,若真易如反掌,何以多年过往,顶巅之处依旧寥寥数家?
“人有时便是这般,不易知足。皆是以固系列开创天地,观山争兄长那边数亿金帛滚滚而来,心中岂能无动于衷?”
是次虽予彼片酬加分红,然扣税后,终得不过三千余万。而山争兄长仅凭现下贰拾叁亿捌仟万之票房保底,便几可独占近三亿纯利,除吾此投资人外,谁又能多于此?吾辈虽为发行方,所得亦远逊于彼,或不及其三分之一。纵吾手中万大院,扣除开支成本,亦未见得胜于彼,换位思之,尔又作何感想?
景非老马般对金帛无感,故王哲之言令其颇能体会。同为主角,付出未必逊于尔,然实际收入仅为尔之十分之一,但凡有点抱负者,必心生不平。
李雪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华艺虽喜携京圈自家子弟共事,却亦以坑人闻名。多年来不知坑害多少自家子弟,其中最惨莫过于冯导,已无法重获自由,早被华艺紧紧束缚。
非仅冯导,即便李雪与和硕亦然,故纵使今日之李雪已是天空之城大管家,第三大股东,亦无脱离京圈,自成一派之意。
因其乏此根基与号召力,或言圈中经纪人除王哲此异类外,皆无此实力,必依附某一圈子,方能真正在此界呼风唤雨,否则不过一无根之木,只能随波逐流。
《印》一影既定,王哲便可安度佳节矣。
今李心已成功上位,其余诸艺人,王哲悉数交由下属经纪人管理,故是岁春节,彼真无需繁忙,诚诚恳恳居家度岁即可,来岁复忙。
行前,李雪再三确认身着寝衣,似欲整日居于家中之王哲:“尔真不愿与吾等同往?”“吾何须前往?此刻已到尔等自立门户之时,吾今日寸步不出,仅伴女儿,有艾玛诸人相伴足矣。”
“言归正传,此二女置办年货何须许久?晨起即出,今夕几何,仍未归返,早知不应遣彼等接人,罢矣,不予理会。”
李雪思忖片刻,仍嘱王哲记时预订年夜饭,彼等春晚归后需进食,直至难忘今宵结束方归,已近午夜,即便女星,亦难免饥馁。
王哲颔首应允,径直致电燕京酒楼,订制年夜饭实非易事,午膳由李雪诸人料理,然今晚人多,须在燕京酒楼专订一大席。
喧腾热闹之府邸,李雪诸人离去后,忽觉静谧,偌大宅第仅余王哲一人,百无聊赖之际,王哲决意观影,遂观《乘风破浪》。
王哲昔时疏忽,今可静心细品,彼为何有片源?对于一家掌控院线之发行巨擘而言,实非难事。故王哲今正观此众人公认的弱势爱情影片。
艾玛首次“过年”,觉过年气氛浓郁,对老街年货节颇感兴趣,早已沉浸于购物之乐,何曾忆起购毕年货,理应助王哲接女,同归度岁。
“尔处过年确实热烈,饶有趣味,问吾今夕可得压岁钱否?是否丰厚?”
“皆可得之,应非寡薄,哲兄慷慨大方,去年吾便得八万八千八百金,然尔等会儿亦须给予团团红包,聊表心意。”
艾玛闻言双目放光:“真不少也,哦,对矣,吾等尚需接小团团同归度岁,今已近酉时,吾等速去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