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立马跟进去。
李相夷还沉在“撬锁”里,慢上半拍,成了最后一个。
遂一把揪住末尾的南宫弦月,笑笑道,“你放哨。”
“我又不是最后。”南宫弦月想进去听案情。
李相夷附耳过去,同他说了江百回武功的路数,以便打擂台能用上。
还称,“我只告诉你了,老笛不知道。”
他就心花怒放地放哨去了。
李相夷愉悦地跨过门槛。
“谁?”
黑暗里,浮起一道中气不足的话音。
“陆公子。”李莲花吹亮火折,抬眼望向被铁链锁在木架上的人。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
仇不平原名陆平秋,前者是疆西生死一劫后改的。
一是为了掩藏身份,二是为了时时刻刻铭记住血海深仇。
也不对,是赵平秋才对。
他出生时,随的是父姓,严莫华原名姓赵。
不过,李莲花想,他应该不愿随父姓,也就以母姓称之。
仇不平听到这个称呼,明显愣了愣。
好一会后,目光才穿抵过微小的火光,逡巡过李莲花三个大的。
小主,
“记得。”仇不平开口。
“你们来那天,我就认出来了。”
“只是我如今这副模样,不便拜会。”
他咳嗽一声,又道,“还要多谢李先生,给我娘开药。”
“她那段时间,起色好了很多。”
“比预想的,要活得久一点。”
这事说来话长。
五年前,李莲花三人为了让笛飞声,与越长大会越像的小笛飞声区别开来。
曾在民间寻访过易容高手。
他们寻访的,便是仇不平的母亲,陆金娘。
她不止擅易容,还会制作千变万化的衣裳。
这两项技艺,在她手中,可谓是无出其右。
给笛飞声修整脸型用的易容胶,看起来,就像他本人长出来的一样。
时陆金娘有病在身,为表答谢,李莲花给她开过些药。
其实,他本不懂那种病。
只是误打误撞,在翻阅药王的《回春集》中见过。
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举手之劳,”李莲花缓缓道,“是我们该感谢令堂才是。”
“你这伤……”
他视线从仇不平身上游过,触目惊心。
上面密布着道道鞭痕,每一道都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稍微一动,便是火辣辣的疼。
也只有那只铁手,无知无觉,惊不起任何伤痛。
不,那只铁手才是最伤心,最痛苦的。
“监察司打的,”仇不平手指虚弱一动,“他们逼问我失踪的头的下落。”
“但我没有做的,”他坚定道,“我不认。”
“我死也不认!”
随后是绝望缭绕心头,又含着期待问,“你们觉得是我吗?”
五人皆是否认。
“你不会傻到把头藏自己房间里,来自露马脚。”小笛飞声摇摇头道。
若真藏了头,也不该是在房间里。
若在房间里,加上那些变化多端的衣服面皮,那么人就不该再出现。
但凡有点脑子的,早就跑路了。
更何况,仇不平有跑的本事。
面皮一撕,或一套,谁还认识他呢?
他身上,可承袭着母亲的技艺。
可他都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杀了严莫华后,笃定不会有人发现。
听罢,仇不平枯涸的心,得到了些许慰藉。
这世上,除了巫尔焦,还有人愿信他。
“你们来此,是有什么事吗?”他问。
“办案。”李莲花答。
“无头尸案?”他反问。
“对,”方多病回,“逐州知府托我们来的。”
仇不平了然,他清楚他们“八柳侠探”的身份,有人写信办案,是常有的事。
可是……
“这案子不是监察司在管吗?”
“他们办他们的,我们办我们的,”笛飞声理直气壮,“不冲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三千两,他们才不会放手。
“所以你们过来,”仇不平意会,“是有些东西要问我吗?”
李相夷“嗯”道,“我们有些疑点,需要向陆公子求证一下。”
“你们且问。”仇不平没什么好拒绝的。
案子水落石出,就等于他的清白重见天日。
李莲花凝眉,一个字一个字吐得清晰。
“你可知,无心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