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不明就里,只扭下头,往他手心里一蹭。
要挠痒的意思。
李相夷不明白它意思,收回了手。
狐狸精就跑李莲花身边跟着了。
李莲花帮它抓了两把,话对李相夷,“你就别为难我的狗了。”
李相夷也就随口说说而已。
就算狐狸精来了四顾门,还不是好吃懒做。
顶多,放门口招财罢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莲花楼。
南宫弦月拎着李莲花熏制的腊肉,回南宫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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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的五个人,则上云隐山去。
他们照旧把莲花楼停在山脚。
然后提着年货,往山上走。
由于雪大得前所未有,整座云隐山都积满了雪。
走过的路不见青葱,皆是无穷无尽的白。
以至于这山,比往年任何一年,都要难爬。
即便这样难爬,李相夷也健步如飞地走在前面,比四条腿的狐狸精还快。
染着雪沫子的高马尾,一晃一晃的。
小笛飞声也是大步流星,搁他旁边,一块行在前面。
行一段,他们察觉到什么,就回身俯瞰远处的人。
“你们好慢。”
为了让下面的人听见,他们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山里响起了回音。
李莲花拄着竹棍,慢腾腾爬着。
方多病和笛飞声,一左一右陪着他走。
三个人不以为意。
李莲花还道,“是你们太快了。”
是啊,的确是太快了。
六年前的上山路,也是白雪皑皑。
可是一晃眼,走在前面那两个屁大的孩子,已变得高大挺拔。
从小小的幼松,长成了参天大树。
不必再辛勤呵护,而学会给人遮荫蔽日了。
快还有错了……简直是歪理。
李相夷和小笛飞声想是这么想,到底停下来等他们。
等一段,继续走;走一段,又继续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蒙了一层广大的灰色。
云居阁的灯笼点上了,照着亮。
也一次又一次,照着院门口,站的两个身影。
“老头子,”芩婆打山下张望,“你说,他们今年,是不是不回来了?”
漆木山忽眼前一亮,瞧着几个晃荡的影子。
指过去道,“这不回来了。”
芩婆循他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
遂白他一眼斥道,“你这老眼,是越发不中用了。”
那明明是树影,风吹的。
漆木山有些尴尬地,抬手刮了把胡子。
而后给李相夷他们寻理由,“今年冬天,山下乱得紧,准是给什么事情绊住了。”
顿了下,他又道,“再等会,等会。”
过了很久,雪把他们的头发都落白了。
然除了呼啸的风声,还有雪压劲竹的咯吱声,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漆木山扫眼芩婆,发红的手,“这天怪冷的,还是上屋里烤火去吧。”
“是挺冷的。”芩婆回身,往屋子里去。
“我烧个姜茶,等他们回来,也好暖身子。”
“那我去把菜热一下。”漆木山往厨房去。
年夜饭早就做好了,这是他第三回去热。
而且饭菜做了八九个人的量,连单孤刀也考虑到了。
很快,客堂温暖的炉火上,姜茶滚起了咕噜噜的泡。
热气氤氲出来,扑在冰冷的窗纸上,结出冰花来。
厨房那边,则飘散着令人口齿生津的香味。
李莲花他们,就是这时候,到的云居阁。
“师父师娘!”
院门还没进,李相夷就高声喊起来,“我们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闯入耳朵。
芩婆拉开竹门,打客堂里出来。
漆木山也举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
小笛飞声跟着叫了声,“师父师娘。”
李莲花三个大的,一如既往地称“前辈好”。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许久未见的缘故。
他们目光游过两个老人时,老觉得,那头发白了不少。
就同这雪一样。
“今年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芩婆语气不大高兴,眼底却含着欣喜。
“眼见着除夕都要过了。”
李相夷出面解释,“山下乱,有事耽搁了。”
“我就说吧,”漆木山扭头偏向芩婆,“是给绊住了。”
他又转向五人,“回来就好。”
“赶紧屋里坐,烤烤火。”
“菜也快热好了,身子暖了,正好能吃饭。”
五个人有些惊讶,还想着回来帮弄年夜饭。
没想到,做都做好了。
可李莲花诧完,又觉得是那么地平常而暖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