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禾还没说完,刘弗陵从后殿出来了,到蔡义面前行面师之礼,道:“蔡师早安!”
蔡义起身,还了为臣之礼,问道:“皇上早安。听说皇上龙体有恙,可曾痊愈?”
皇帝答:“谢老师挂怀。昨日稍有欠妥,今日无碍了。有劳老师辛苦,请开讲吧!”
蔡义看他一眼,摊开竹简,开始授课…
下午,掌玺太监周括带着几个小太监,抱着一堆旨批誊抄件,为皇帝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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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解读旨批誊抄,就是霍光代替皇帝作了批复,盖了玉玺,签发下去了。现在由掌玺太监把主要批复内容,为皇帝读一遍。
周括趋步上前,垂手弯腰道:“奴才拜见皇上。现在为皇上读批可好?”
刘弗陵见他进来时,就拿了一枚竹简在手,此刻假装专心看着,没有理他。
周括心里明镜似的。弯腰垂手,一动不敢动。
一会儿冷汗涔涔之下。
旁边其他太监、宫女见此情景,立即各自定在原地,凝神屏息,大气不出。
过了很久,刘弗陵以眼神瞥见周括脸色苍白,似乎快要支持不住,即将晕倒了。这才抬起头,道:“周公公来了啊?朕这会正看着一篇好文章,就不听旨批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周括失去力气,软绵绵趴在地上,以首叩地,抽泣道:“谢主子隆恩。”
“嗯。”刘弗陵道:“兆公公,你扶周公公下去吧。”
“遵旨。”兆禾赶紧跑过来,扶起半死不活的周括,一瘸一拐离开。
掌玺太监周括,即便他是先帝以前选定的,现在也已经是霍光的心腹了。
把魏江贬到酒泉郡这样敏感的大事,这个叛徒竟然也不及时过来禀报一声。刘弗陵是魏江启程后才知此事。他确实恼火了。
刘弗陵对魏江不熟,也不在乎。
但他知道,王西风就是魏江举荐入仕的。那就意味着魏江是王西风的恩师。
刘弗陵虽小,却十分清楚:惩罚、发配魏江,其实是警告王西风,没有霍某允许,不得接近皇帝。
刘弗陵觉得是自己害了他们师徒二人。
自己是无力与霍光抗衡的。只能对周括这样的小人撒撒气。
就看王西风有没办法对付霍光了。
自己唯一能做的两件事,就是忍,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