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还能摸索着,将石头从时家的篷布里运出去。
现在她每天只能够坐在这里,听着周围的声音。
渐渐的,时二嫂就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其实以时月白的脾气,早就应该把她赶出试驾了。
时月白不留不能做事的人。
“谁说的?”时月白坐在时二嫂的身边,
“上回追在大娇后面的人,不都是你杀的?”
她拍了拍时二嫂的肩,
“二嫂,干活儿的人有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小主,
“但能用一把弓弩,就能远距离杀人的人,可只有你一个。”
时二嫂刚刚吞下的那一小株赤芝,此刻就卡在她的喉头。
一股发烫的感觉从喉间逐渐满眼。
她忍不住哭了,“我,我好想你二哥。”
“前几天我还做梦,梦见你二哥一个人在外面流浪,被人当成傻子一样的欺负,月白......”
或许是赤芝散发出的灵气,灼烫了她的五脏六腑。
时二嫂这会儿显得特别感性。
她的眼泪流着流着,从黑黄色,就变成了褐黄色。
中间还夹杂着血丝。
听力反而更敏锐了。
就连很远的地方,风吹过石头的声音,时二嫂都能听到。
“月白,月白,我......”
时二嫂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很多很多的声音传入她的脑子里,她哭着抓住了时月白的手。
时月白瞧着时二嫂这吃下赤芝之后的反应,急忙叫时幺幺打来一盆水。
“先把脸上的泪擦一擦,二哥已经走了,别再想这么多了。”
时月白耐心的用湿毛巾,将时二嫂脸上褐黄色的眼泪水擦掉。
时二嫂却是着急的说,“我,我好像看见你了,月白。”
“幺幺,幺幺,是不是你?”
她眯着眼睛,在一片深灰色的雾中,模模糊糊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影。
虽然看不清楚,宛若深重度近视。
可是时二嫂已经能确定,自己看得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