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蹲在地上,“燕临,你把那娘子扶到我身上,我们背着她去找个郎中要紧。”
燕临紧抿着嘴唇,知道她是心疼自己身上有伤。
他心里想着自己的宁宁真是长大了,以前连桶水都抬不起来的人,如今竟也这般有担当。
若是从前,他肯定不许,而今将将把女子扶上沈安宁的背,已是吃力得很。
待两人踉踉跄跄找到医馆。
馆内的伙计立马就认出了晕倒的女人,是村头李家的大娘子。
“大娘子一向身体康健,今日这是怎么了?”说着便着急转身去拿药箱,燕临眼前一黑先一步倒了下去。
“燕临,燕临……”
任凭沈安宁怎么叫喊,燕临都固执地不肯醒来。
医馆内,医师包扎好燕临的伤口,将他的衣服盖好,转过身来。
沈安宁皱着眉头,满脸焦急地问道:“医师,燕……我夫君如何?”
外边人多口杂,他的身份多一个人知道,他便多一份危险。
还不如假装成,来镇上游历的小夫妻,来得妥帖。
医生缓缓摇头道:“我从未见过一个人 血都快流干了,竟还能坚持着一路走到着。
那伤口已经化脓,他却是用小刀把周围中毒的组织硬生生挖了出来。
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一身铮铮铁骨。
可是来的太晚了,如今已是无力回天了。”
沈安宁瑟缩在原地,瑟瑟发抖。
她本知道昨天那一刀差点插进燕临的心脏。
后来在山上的破庙里,又被那个疯批小哥一脚踩在胸口上,死不了也得掉半条命。
他必是心里念着自己的安危,才撑着一口气走到了这里。
如今见我安全,那紧绷着的弦一断,人也就垮了。
昏迷中的燕临开始发起高烧,时常哭闹哽咽,在梦中他是那么痛苦。
仿佛背负着万千罪孽,压得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