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这样,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那人看着已经没了一点生气,像是死了。
唯有那琵琶骨上传来轻微的铁链声响,
证明他还活着。
沈安宁整个人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人。
身体发了疯地开始颤抖,她努力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个字。
齐玉拉了拉她的衣角,有些着急地开口道,“时间紧迫,我在外边看着,姑娘有话,还请快些!”
沈安宁方才回过神来,嘴唇颤抖着轻声喊了一句,“燕洵,是你吗?”
那人挣扎着想要抬眼,但是眼皮已经肿胀地睁不开一丝细缝,他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归于一片死寂。
沈安宁冲过来,一把将他搂住,又听见锁链的声响,生怕扯痛他,慌忙撒开手。
她哭红着眼睛,跪坐在燕洵的面前。
“燕洵,是我,我是沈安宁啊!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燕洵目光凉薄,看不出任何情绪。
干涸的嘴唇微微抬起,便被扯裂,流出一条条的鲜血,显然他已经很久不曾吃喝了。
他语气冷漠,“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沈安宁望着眼前人,整颗心都被拉扯了起来,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燕洵挑了挑眉,目光落在门外的齐玉身上,有些讥讽地问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不是的,燕洵。我在想办法救你出去,你等等,再等等我……”
沈安宁半跪着往前行了半步,燕洵却不自觉地将身体往后靠去。
琵琶骨上的锁链死死将他固定在原地。
沈安宁伸手想要碰触,可他全身上下布满伤口,已经没有一处好肉,脓血混合在溃烂的皮肤上,看着甚是恐怖。
她心疼地收回手去。
哪还有半点,原本温润端方的模样。
燕洵看她的动作,以为她是嫌弃自己。
冷嘲着开口,“沈安宁,既然你已经找好下家了,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去。
别让我的脏血溅你一身!”
谁都看得出来,他因为沈安宁冒死来看他,心里高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