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仍旧是恶狠狠地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作恶多端,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沈安宁有些不敢置信地转身看向南黎,“你竟认识大月的……前太子?”
南黎面无表情,眼中却尽是痛苦。
那一年,南黎才十六岁,还未继承圣女之位。
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装扮成倒卖药的商人,唤名防风禹。
为重病的巫族族长古月,带来了救命的不死草白荼,故而成了巫族的座上宾。
南黎从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眼神清澈如水之人。
他亦是如同大哥哥一般,教授南黎认识各种各样的神草。
她很喜欢这个一身药香的大哥哥。
虽然圣女红菱姑姑百般劝阻,她还是求了族长月爷爷,特许她去防风禹的屋里学习各种药理知识。
自那日起,每天天蒙蒙亮,她便拿着一捧新鲜的荷叶来到他的门前,荷叶里是当日桃枝上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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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他说过,最喜欢以桃露煮的茶。
只当是她的学费。
防风禹很有耐心,从药箱里取出一柱干瘪的枯草,一字一句地教授:“这叫龙刍,据说是龙的口水所化,又名龙涎草。
马儿吃了,不仅可以一日千里,还可以通人性,懂人语……”
南黎看着眼前这株再普通不过的草药发呆。
“听族长说一株龙刍,化为龙驹。
听闻上古时期穆天子曾以此草饲养他的八匹骏马,一日就要花掉一千金?”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南黎有些不明白的睁着大眼睛,“这么多钱,够我们苗寨一年吃喝了,拿来给人买粮食不好吗?为什么要用这些钱财买饲马的草料?”
从小族长和圣女就教授她,作为圣女的职责,所以她的心从小便放在她的族人身上。
见防风禹沉默不语,她又从旁边拿起一株通体玉红的花束,这比那什么养马的破草可好看多了。
忍不住伸手想要摘那草上火红的花瓣,却被男子一把夺过。
“这花是不是还要更贵?”
男子浅笑着转头问她,“为何要如此说?”
南黎摇晃着脑袋不以为然,“你这么宝贝,自是价格要比那养马的破草,还要再贵些……”
方风禹轻轻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
“钱财在我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是这株叫红玉草,相传是天帝的酒葫芦掉落到人间,若是沾上一点在舌头上,必要醉个三百年才能醒来……”
吓得南黎死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们凡人一世最多也不过百年寿命,若我尝到了,岂不是要在睡梦中死去了……”
说罢她慌忙往后躲了躲,“拿走,拿走,这是毒药,万万碰不得。”
男子看她一脸的惊慌失措,只觉得好玩。
这可比宫里那些豪门贵女,有趣多了。
作为回报,
南黎生日这天,瞒着族长和圣女悄悄带他去了苗寨禁地——地脉深处,看了圣草地脉紫灵芝。
说是灵芝,其实是生长在地脉雪山灵泉中的异果。
这灵泉不知从何而来,极寒。
周围常年积雪,寸草不生。
唯有这一株植物能够生存。
听族长爷爷说,它就是从这灵泉之中长出来的。
百年才发芽长叶,只长三根枝子,通体发光。
枝子上只长六片长叶子,一片不多,一片不少。据说一片叶子就可救活千人。
百年为一花期,开花时会在三根枝子的中央,伸出一条如小孩胳膊一样的碧绿色花枝。
花朵如碗口大小,色泽金紫,沁人心脾,摘一片花瓣含在口中,食之可令人忘忧。
再厉害的毒都可迎刃而解。
百年为一果期,花朵脱落后,便会结一碗口大小的紫色异果,周身泛着光泽。
据说食之不老不死。
他们巫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职责就是为了保护圣草。
如今那唯一的一株地脉灵芝已经到了坐果期,族里日日派了侍卫把守。
周围布满了毒瘴,人们根本不能靠近一步。
就算是作为下界圣女,她也只能从洞口张望一下。
还极为得意地跟方风禹炫耀,“怎么样,我们苗疆的圣草,比你那些花花草草的如何?”
男子眼光闪出一丝无人发现的笑意,“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是那夜,在南黎的成人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