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男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西凉本就是强弩之末,能上战场杀敌的武将,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几个也被那疑心病晚期的老皇帝,兔死狗烹。
大月和西凉这场战事,早晚是要起的,更何况哥哥的惨死,跟西凉脱不了关系。
想到哥哥拓跋渠,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起来。
世人皆言,正是由于拓跋渠无端遇害,才给了拓跋叡可乘之机,让他得以登上东宫太子之位。
然而,却无人知晓,对于所谓的太子之位,他压根毫不在意。
自降生之日起,他不仅与哥哥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而且是相依为命,难分彼此。
他一心只想跟随哥哥,做他的小跟班,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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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哥哥想要皇位,他便毫不犹豫地为他铲除一切障碍。
即便是当今皇后怀抱中年幼的小婴儿,亦难逃其手。
倘若哥哥钟情于某个女子,他不惜夺取她最珍视之物,并以全族人的性命相威胁,迫使她入宫,侍奉在哥哥左右。
即使遭了哥哥的一顿鞭笞,他也依然无悔。
他都告诉他了,只要把她囚禁在密室,强要了她。
将来生下个一男半女,还怕留不住她的心。
可是他就是不听,还偏要弄她那些卑微的族人,来演什么放火的戏码,让她逃走。
谁不知道,那女人是他的命!
这下可好,该留下的人没留下,不该走的人却走了。
他恨那个女人,不仅要了哥哥的心,还要了哥哥的命。
他恨天下所有女人!
一直在旁侍奉的李公公小心翼翼地迈步上前,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今日是七月初七!”
司羽有些疑惑地凝视着他。
手持酒壶,正欲往他杯中斟满美酒,却被男子猛地一挥手臂,将酒杯推到一旁。
“滚开,全都给我滚开!”
一屋子琴师、侍从神色惊恐,慌不择路地连滚带爬退出房间。
司羽缓缓站起身子,嘴角微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转身潇洒离去。
众人皆知,这位新上任的太子性格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前一刻或许还将某人紧紧拥入怀中,温柔缱绻;而下一瞬便可能会下令斩断那人的手脚,丢入药田中充当肥料。
眼下正值七月初七,乃是他兄长的忌日,心情烦闷些倒也情有可原。
且看那男子,手持酒壶,步履踉跄,晃晃悠悠地行至一座庭院门前。
院内布置如初,尽管许久未曾有人居住,但四处仍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院前置放着的一棵桃树,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他在桃树下驻足良久。
以前哥哥最喜欢以早晨的桃露泡茶,如今哥哥不在了,也在没人配喝他冲泡的茶水了。
茂密的树影之下,遍布各类珍稀草药。
这些草药原本生长于深山密林之中,对生长环境要求极为苛刻。
然而此刻,它们却能在这座庭院内肆意生长长,想来应是那以鲜血制成的肥料发挥了奇效。
整个院子飘荡着淡淡的药香,他喜欢这味道,这是哥哥身上的味道。
男子伸出手臂,信手摘了一束哥哥生前最喜欢的兰鸢草,随后迈步进入屋内。
屋内正中央摆放着一块黑色牌位,显得庄严肃穆。
牌位上用娟秀的小楷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大字:“吾兄拓跋渠之灵位”。
字迹很深,边缘却有些不规整,像是用小刀一点点雕刻出来的。
只见那男子面上微红,一脚深一脚浅,明显有些醉意。
悠悠然地走进房间,走到牌位前,轻轻地将那束散发着淡淡草药香的兰鸢草放下。
整个房间瞬间弥漫着它独有的清新气息。
“哥哥,我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望你了。
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不过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月即将和西凉开战了。